的施然觉得没什么,他习惯了当一个透明人,习惯了永远被忽视,习惯了一个人处理好狼狈的自己,尽管有时候发烧,他也只会吞下退烧药,昏昏沉沉的睡一觉,再去上课。
也许是这样,他才会那么珍惜靳凛对他的好吧,即使最开始那只是一个对于陌生人的善举。
"叩叩。"车窗被敲响,施然才从思绪中转回来,他摇下车窗,居然看到了他无比渴求看到的靳凛,一时之间施然连话都忘了说,只顾着睁着眼睛盯着靳凛看,手心又开始出汗了。
施然想下车,却慌慌张张的打不开,急得眼睛发红,最后还是靳凛让他从里面开锁打开的。
靳凛失笑,看着从车上下来的施然,对方又局促的坐立难安,似乎想说什么,手指又开始掐手心,靳凛是在车库看到了施然的车,他看车灯亮着却没人下车,这才走过来看,就看到施然坐着,他从没有看到施然寂寥的神情,在他面前他是害羞的胆怯的,有时候又是大胆的,却从没表现出他的这一面。
于是他鬼使神差的敲了车窗,"走吧,有东西在车上吗?"靳凛开了口。
"没,没什么在车上,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施然还是紧张的磕磕巴巴,话都说不清,看着对方的背影,也不敢上前。
"忙完了就回来了。"靳凛确实是忙完了就回来了,但是还有一个很小的因素,是他想起了那天晚上施然眼里的渴望和依赖,他想,原来被人等待的感觉也不错。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往前走,施然紧张的不知道从何说起,靳凛也不是话多的人,直到靳凛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施然,施然比靳凛矮一个头,这样一下不注意施然就撞上了靳凛的胸口,他连忙抬起头,眼神慌乱。
"没撞到你吧。"语气紧张。
靳凛摇了摇头,"并排走吧,这样感觉你像是我的秘书。"靳凛的声音在施然头顶响起,语气是温和的,还带着几分促狭。
施然迟钝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靳凛居然和自己开了个玩笑,心中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放下了,连忙走了上去,因为太急走的不稳还差点摔了一跤。
"你自己,开车回来的吗?"施然犹犹豫豫的开口了,说完迅速地抬头看了靳凛一眼,靳凛的下颌线很流畅,五官也比较立体,不说话的总是有些生人勿近。
"嗯,下了飞机就让助理先回家了。"靳凛揉了揉眉心,这几天工作强度还是比较大,他也没怎么休息好,工作时候精神集中,这时候才显出疲态。
施然不动声色的又往靳凛旁边挪了一点,仿佛这样就能离靳凛近一点,"那,你是不是很累啊。"
靳凛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很少看到靳凛疲倦的样子,施然犹豫了一会,额角都急出了细密的汗,声音小的可怜,"我,我会一点按摩手法,你要不要试一试。"
靳凛一开始没听清,看着施然,低下头凑近了听的时候,电梯门也开了,施然终于大着胆子问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大了些。
靳凛本来有些困意,脑子里还想着白天工作的事,反应就慢了些。
施然说完那句话没有等到靳凛立刻的回答,突然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颓然,怯懦地不敢再开口,靳凛先是往前走,在后面发现对方没有跟上来的时候,才转头看了一眼。
"不是要按摩吗?"靳凛其实很想回去睡一觉,但是在看到施然慌乱又急切的神情时,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习惯了一个安全领域。
同时在和别人相处的时候把握的很清楚,但是施然总是会越过那个领域,小心翼翼的,怯懦的想要靠近他。
"啊,好,我回去一下,马上就过来!"施然再抬起头眼睛都亮了。
靳凛笑了笑,轻声说,"不用急。"
天空已经由最初的海蓝色变成了黑色,楼下的银杏树藏匿在黑夜中,闷热的风吹起时,银杏叶也懒洋洋的飘起,继而安静的沉睡。
施然养的小狗已经长大了点,果然如店家所说,性子活泼,在施然回去之后就开始在笼中闹腾,叫嚷着要出来撒欢。
施然心急如焚,小金毛叫声洪亮,爪子扒拉在栏边,跟随着施然的脚步转着,鼻子还不停地嗅着。
施然本来都已经拿着睡衣走进浴室了,犹豫了几秒,还是将睡衣放下,转身去了书房,出来时手里拿着饲料和它的玩偶。
小金毛看到主人明白自己的意思后,蹦跶的更欢了,尾巴摇个不停,施然将饲料倒进去的时候,小金毛也蹭着施然的手臂,毛软软的,肚子也软乎乎的,施然有些愣住。
温暖的触感就停留了几秒,下一秒小金毛已经去叼它的玩具了,施然又伸了伸手,小金毛瞅了一眼,蹦跶着过来蹭,还时不时嘤嘤叫两声,施然摸了摸它的头,毛茸茸的,原来,被依赖的感觉这么好。
施然匆匆洗漱完过去敲门,这次他头发用干毛巾擦了半干才过去,抬起手按了门铃,等了一会却没听到声音,施然又开始局促不安,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还是靳凛已经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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