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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1重逢(35 / 53)

凛也感到乏力。

在起身的时候,靳凛的衣角突然被拉住,很轻,轻的让靳凛怀疑那是错觉,但他还是回头了。

沙发上的人仍是低着头,只是指尖紧紧握着薄薄的衣角,用力的指尖发白,靳凛叹了口气,"施然。"

施然脑子嗡嗡作响,无数的话哽在喉咙,心脏像被捂在被子里闷闷的,他的语言功能丧失了一般,他其实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如果不说些什么,靳凛就真的走了,再也见不到了。

"对不起……"声音细如蚊呐,如果不是靳凛回头看,看到对方哆嗦着的手,不然就该怀疑是不是自己幻听。

施然眼睛酸涩,头脑胀痛,后知后觉看到手上裹的纱布,隐约有血迹渗出,巨大的惶恐将他包围,空气中残留着烟味,快要将他溺毙,果然,还是搞砸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颤抖的声音逐渐加大,施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发病了,显而易见,该如何收场才能让自己体面一点,迫切地想要解释自己的行径,脑海里却想不出任何借口,事实就是如此,他一败涂地。

终究还是心软了,靳凛重新坐下来,"把头抬起来,施然。"

施然机械的照做对方的话,含糊不清地说道,"对不起……"。

"别走,好不好,别走,求你了。"靳凛凑近了听,终于听清了对方的话。

"我不走,我就在这。"靳凛的语气温和下来。

施然感受到肩膀上的外套慢慢滑落,这不是他的外套,这个气味,好熟悉,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这是靳凛的!靳凛没有讨厌他吗?

"我其实,喜欢你很久很久了,我只有你了,对不起,能不能……别走。"施然游离的眼神终于聚在一起,身体因为激动开始发冷,剖开自己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像是自己手起刀落将腐烂的伤口挑开,令人难以忍受。

视线聚集在靳凛的手指,骨节分明好看极了,施然不自觉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好冷,这个秋天,比往年更加难以忍受,安静的空间也变得讨厌,连小狗都疲倦了,安静躺在笼里。

"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是施然,我们已经不是小孩了,不是哭闹就会有糖吃的人,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好吗?"靳凛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响起,语气平缓。

施然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指责和追问,简单的一句话将他今晚的失控一笔带过,对方总是这样,温柔的恰到好处,保护了施然不堪一击的自尊和体面。

"好。"施然点了点头,他的眼睛又开始酸胀,不争气的眼泪快要溢出,全身的血液这才感觉流动,晚上,似乎没有那么冷了。

"晚上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你的伤口明天记得去医院处理,有事的话,我们明天再谈。"靳凛捏了捏鼻梁,这一通折腾已经是晚上凌晨三点,明天的会议推迟好了。

施然不敢直视靳凛,直到听到轻微的关门声,才慢慢将身上外套拿下,眼神依恋,如视珍宝摩挲着被揉皱的布料。

钟声响起,墙上的钟表盘刻度指向了12点,滴答滴答,在静谧的房间有个低沉而温和的声音在低喃,他想要回应,声音却被堵在嗓子眼里,太阳穴的疼痛牵扯着神经,叫嚣着要将他撕裂,脑海里走马观花的闪过一幕幕景象,模糊不清,潜意识让床上的男人指尖不自觉战栗,额角的头发被冷汗浸湿,心脏仿佛被闷在真空罩里,压抑的令他难以呼吸。

忽而,耳边的声音变得近了,掌心传来温热干燥的触感,肩膀被人轻轻的拍着安抚,过了一阵,床上瘦削的男人慢慢转醒,入目是洁白的墙壁和熟悉的面孔,他的心理医生安抚的手还停在肩头,施然混沌的大脑像生了锈的机器一样,似乎是看施然回想的太过艰难,心理医生将手边的温水递向施然,“我看你太累了,让你在我这休息一下。”

施然慢慢的借力坐起来,嗓子沙哑,“谢谢,给你添麻烦了。”一杯温水润了喉咙才感觉活了过来。

“做梦了?”魏珂视线状似无意的扫过施然细瘦手腕上被人随意包扎过的纱布,如果他没记错,上次施然过来,手上并没有纱布。

魏珂没有听到回应,抬头一看,施然肩头靠在床头,满脸倦容,目无焦点的直视着前方,对外界的声响恍若未闻。

“施然?”魏珂知道这是刚才的安定起了作用,便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嗯?”施然略带歉意的望向魏珂,“抱歉,我最近总是这样。”顿了顿,“是做梦了,但是忘记梦见什么了。”说到后面的时候眼睛低垂,明显是回避问题的姿态。

梦里是看不清,但是施然隐约看得出那是一个男子的背影,沉默的对峙让施然束手无策,可任凭施然再怎么说,对方也不肯转过身来,对方是谁施然再清楚不过。

兴许是最后靳凛给施然留下的是背影,在此之后,施然的梦境中靳凛始终是背景,那个混乱且狼狈的夜晚之后,施然始终怯懦着不敢再去找靳凛,先前空有一腔孤勇,那之后又唯恐自己的鲁莽会叨扰对方令人生厌,而后两人就真的没有再见过,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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