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倚锦榻,熏香醉人,琥珀清液盛满玉盏。
遥遥望着嘈杂喧闹的楼下大厅,颇有种隔岸观火的悠闲。
戏台上的人唱腔婉转,怀抱琵琶,如水琴音随着修长指尖的拨弄流淌而出,绕梁不散。
池非墨这边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眼神总若有若无地落在此番跟着出来,始终侍立在一旁的容怀玉身上。他敛住了锋芒,一副教人挑剔不出瑕疵的顺从模样。
每每晏西流招手让他近前服侍时,甚至会用跪行的,耐心地把他主子伺候得服服帖帖。
他优雅抬手,又一次斟满了晏西流的酒盏。
池非墨敲敲桌面,用眼神示意他也给自己满上。
“池小公子还是未成人的孩子呢,不可贪杯。”这回他只倒了个半满,又用和善得不行的语调逗弄着池非墨,随后又放下了酒壶,跪着为晏西流锤起了腿。
啧,在他主人面前好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真是很难把眼前这人与昨晚那个面露阴狠,提着剑就要取他性命的人联系在一起。
池非墨不免好奇,男人到底是如何做到这般收放自如的。
“可有看上的?”正出着神,就听得晏西流在说。
“嗯?”
不知何时起,方才还唱着戏的台子上已经开始拍卖了。
各色珍奇络绎不绝地被搬上台去,甚至还有脚踝拴着铁链的活人。
“看上什么都可以提吗?”
在得到晏西流的肯定后,他歪头一笑,“哗”的一声将折扇合上,扫向容怀玉的位置。
“我要他。”
被折扇指着的男人遽然色变,再也无法维持住面上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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