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返患有很严重的皮肤饥渴症,一旦被抚摸,他就会难以控制地贴上去。
微微鼓起的胸部被莱伦希一拢,脸上就难以控制地泛起红晕。
见莱伦希停住动作,宴返闭上眼睛,有些难堪地侧过头,咬牙切齿催促:“快点。”
柔软的发丝垂在耳边,因为浓密的眼睫控制不住颤抖,在玻璃房过于纯粹强烈的阳光下,一切都无所遁形。
这幅表情实在是过于美味了。
莱伦希记得第一次见到宴返时,是他得知父亲要和那个女人结婚的时候。
他匆忙走过冰冷的白色走廊,推开门,看见宴返猫一样趴在那个女人膝盖上。
那是一个漂亮的少年,黑色的发,黑色眼,五官精致柔和,典型的东方美人样貌。
少年浑身赤裸,下半身堆着柔软的红色绸缎,绸缎两侧有着各种各样的宝石和华丽的刺绣,垂在地上,堆成让人眩晕的珠宝山。
他像是只精致昂贵的宠物。
那个女人白皙的手轻轻抚摸过少年的背脊,光滑的腰背控制不住颤栗,他被开门声吸引,侧头看向莱伦希。
一开始莱伦希以为少年是那个女人豢养的小东西,于是强行转开视线。不知为什么,有些懊恼刚刚推门太过于大声。
“boss,我不认为您和我父亲结婚,这是一个好的决定。”莱伦希压抑住内心的愤怒,向那个女人行礼。
“我让你进来不是要听这种无聊的事情,”女人笑了笑,手举死者头颅一样,捧着少年漂亮的脸展示给他看,“莱伦希,来看看你弟弟,他叫宴返。以后你们就是搭档了。”
少年无悲无喜,懒懒地垂下眼睫,猫一样歪着头磨蹭女人的手。
莱伦希当然知道宴返,媒体对这个漂亮的拖油瓶抱有极大的好奇心和恶意,勾人心弦的艳闻到处飞舞。
也有部分人认为宴返是个小可怜,作为金童玉女的爱情结晶,在亲生父亲死后,命运就这样戏剧化转折。
可惜外面的传闻没有一个是真的。
如果莱伦希再年轻几岁,处在还嚣张跋扈的年纪,他一定不会顾及任何后果杀了父亲。
如果生不能守节,那就去死。
在他心里,父亲只能属于母亲。
但在此刻,莱伦希沉默地握紧拳,他知道自己稍有异动,就会被暗处的人按倒在地。
莱伦希看着女人,行了个礼:“我知道了。”不等女人发话,就转身离去。
他知道,父亲活不了多久了。
那个女人之所以要和父亲结婚,无非是为了推出个招摇的旗帜,替她挡枪罢了。
在她手下,家族一定会飞速发展,也会死伤惨重。
但旗子的结局无人在意,就像父亲眼睁睁看着母亲和弟弟去死一样。
如果自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事情,那离死亡也不远了。
*****
莱伦希不再想那些事情,他俯身在宴返耳边询问:“你怎么被关在这里?”
“……你不知道吗?”宴返有些奇怪,“我烧了先生的结婚礼服。”
他说的“先生”是莱伦希的父亲。
不知道母亲怎么想的,把当年父亲结婚时穿的衣服拿给先生,当结婚礼服。
宴返想到婚礼时那诡异的画面就头皮发麻,干脆烧了。
结局很明显,他叛逆的举动让他被关在这里好几天了,这里有完备的生活设施,也有足够的食物。
人造的阳光永远温和地撒在温室内,宴返已经迷失了时间的概念。
看来母亲是真的生气了,宴返有些后悔,他应该迟一点行动,好打一个措手不及。可惜了。
“哦,”听了宴返的回答,莱伦希笑容愉悦,“巧了,我毁了boss的结婚礼服。”
boss的结婚礼服,是当年他母亲穿过的。
在母亲死后,他一度想把礼服烧给母亲,但迟迟没有下手。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宴返用膝盖去顶莱伦希的胯下,催促他别叽叽歪歪。
“外头正在举行婚礼,很多记者都到了。我们都没出席婚礼,估计谣言会满天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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