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兜兜转转许久,杜哲明又回到了去面对那第一个问题——
杜哲明和杜宁该怎么相处呢?以什么身份来相互陪伴呢?
“你喜欢他么?”
杜哲明骤然听到莱纳这么问,呼吸一滞,竟然有种心虚的感觉。他说:“没人会不喜欢他的。如果你见过他,你也会喜欢——不局限于爱情方面,更多的是对他这个人的欣赏,从外貌,亦或者灵魂。
“他是很会讨人喜欢的小孩。”
夸杜宁的时候,杜哲明表情很放松,甚至带上了自得。
莱纳勾起唇,似乎觉得很有意思:“这样看来你对他的评价很高。”
“是的。”
“那你准备以什么身份和他相处呢?只是监护人?或者……更进一步?”她玩味道。不只是出于心理医生的身份,其实为杜哲明服务三四年,他们的关系可能比上下属还更亲近一点。
所以她还是挺想八卦一下顶头上司的私事的。
杜哲明撑了撑额头,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我已经接近不惑之年,而他才是刚刚要上大学的年纪,我如果那样,未免太连累他了。”
莱纳像是不明白,问:“那你的意思是?”
“绝不越雷池半步。”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神色也认真。
lena皱了皱眉,表情前所未有的显而易见,姣好的面容上满是不解。她话中不免带上了一丝咄咄逼人:“我尊重你的选择。可是老实说……他在和你接吻时,你有抗拒过吗?”
杜哲明沉默了。
因为当时,他反应过来以后,第一反应是享受并不是推开。
可能因为萦绕在自己鼻尖的属于杜宁的气味过于诱人,又或许因为他靠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太过脆弱。
总之,他并不抗拒。他当时看着面前人委屈的神情,只想着,就算他要月亮,自己也要摘下来。
所以就这么吻着,不伦不类,色情又单纯。
他怕杜宁误解,又怕杜宁反应过于激烈。
疼爱,愧疚,弥补,在这一刹那,混作包容,夹杂在他目光的温柔中。
“如果你真的想不越雷池的话,你在那时就应该明确的拒绝他,可是你没有。你给了他一种虚幻的未来和希望,”莱纳说:“我曾听说过尼采的一句话——”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了,”杜哲明没给莱纳留机会,打断了她,“我自己会考虑该怎么做的,谢谢你。”
其实他只是不敢想。自己那天表现得顺从接受,要是回头再表明立场,相当于给他希望,再让他绝望。
那样的话,杜宁得多难过?
他那么依赖自己,只怕是会感到无比痛苦吧。
谈话的时候,他们都没注意,外面下雨很久了。江城很多阵雨,来的匆匆阵势浩大。
杜哲明整理好衣服,拿起自己的黑色雨伞就走了,留下一个在磅礴大雨中决绝孤单的背影。
lena看着他,只觉得仿徨。
她心里有一种不平的感觉。像是不安,又像是担忧和焦躁。
半晌,她目送着杜哲明的离去,喃喃开口:
“hoffnungistdasgr??teubel,dasdasleidender?ndigverl?”
希望是万恶之首,它不断延长着人们的痛苦。——尼采。
你会选择怎么对他呢?
莱纳扒着窗户,这么想。
魔鬼曾经对我如是说:“甚至上帝也有他的地狱:那就是他对人类的爱。”
而最近我又听到魔鬼说这番话:“上帝死了,上帝死于他对人类的同情。”
杜宁脑海中闪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的这两句话,只觉得表面的意思非常符合自己现在的境遇。
他其实也后悔自己心软的那一刻,后悔为什么要将秦恪救下。他明明可以永远摆脱这个人渣。
他更后悔那时自己喝了酒之后情绪不稳定,冲动地和自己的养父接吻,导致二人今天一句话没说,甚至连一面都没见到。
他总是这样,成全罪人,伤害最爱的人。对自己如此,对杜哲明亦然。
不开窗户时,车里很闷。开了窗户,雨水潮湿的味道随着微风扑面而来打他一脸冷意,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只让他无端地打了个寒战,全身毛孔都要竖起来一样。
去郊外别墅的路上车很少,杜宁看着前方开始神游。
杜哲明会怎么想自己呢?会觉得自己是在乱伦?会对他避之不及?还是会觉得他在撒癔症对他置之不理?
可他转念又想,杜哲明那么绅士,那么温润知礼,应该不会这样嫌恶他。
但是杜哲明被强吻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还抱着自己安慰,态度温和到有些狎昵。
隔天再起,杜宁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也许是商人心性,杜哲明太会办事,总之,他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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