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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情妾意,在京都也是羡煞旁人,你可知这种事情传扬出去,驸马动辄吃味,本宫焉能好过?」

我面色古怪,却还是规规矩矩答道:「臣女懂得。」

「你懂什么了,谢珏是本宫的兄长。」

我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臣女懂得,长公主与谢先生乃结义兄弟,亲如手足。」长公主又饮一口酒,眯着眼眸看向我。「莫非你是嫌弃他年纪大。」

她嘀咕道,「旁的男子二十有七,确实早有家室,但本宫的兄长他洁身自好,也是旁人难有的高洁品性。

「莫非你是嫌弃他体弱多病?」

长公主接连的问题,让我几乎蒙住,谢珏不是她的面首吗?长公主姓赵,与当今陛下一母同胞。他日太后察觉,更往日功黄金楼

而谢珏姓谢,与皇家扯不上半点儿干系。见我好似一块榆木疙瘩,长公主终于忍无可忍、借着酒劲儿,将当年皇室秘辛娓娓道出。

皇后谢氏,也是当今太后,曾育有三个孩子。

除过现今的陛下与长公主,长子便是谢珏。当年,先帝驾崩,赵广王犯上作乱,挟太后为质,意图谋反逼宫。

赵广王毫无人性,如今的陛下,那年不过是个不满五岁的稚子,他要他当着自己的面饮下奇毒,才肯放过他的母后。

没什么比一个年幼无知的孩童死在自己母亲的面前,更让做母亲的心痛。

刀就架在自个儿母后的脖颈,进一分便是万劫不复。

还是稚童的小陛下哭啼不已,颤抖着举起那白瓷瓶。

谢珏便是那时制止了他,代为饮下奇毒。所有人被屏退金殿之外。

一个命不久矣的皇长子,剩下孤儿寡母,柔弱无依。

赵广王放松警惕,要谢氏代为掌印,杜撰禅位圣旨。

也就是这个时候,赵广王以为身中奇毒、已然「濒死」的谢珏,趁其不备,击杀了他。

只是那一日,世人眼里,惊才绝艳的皇长子一朝殒身。谢氏幼子登基。

谢珏武功高绝,当日,毒只是被暂时压制,根本撑不了多久。

丧礼如旧,长公主却按照兄长谢珏的意思,瞒着母后,将人安置在枞州。

黄金绩

这些年,这是当今陛下与长公主心照不宣的秘密。

长公主命人秘密寻访天下名医。也只得到了延续寿命的方子。转机发生在三年前。

我终于明白了,这几年,与我互通书信的一直是谢珏,而非景小姐。

数年前,思午湖上千灯长明,斜香舫以诗会友,我那时年少骄纵,对了好几首诗。而其中一首,被我填了下半阕的诗意境极好,上阕是出自一位景小姐之手,落款只有一处枞州所居。

这些年,我与那位景小姐,互通书信。得知她常年缠绵病榻,便将京都趣闻写给她看,再由斜香舫转寄。

三年前,她说自己的病症有了转机,只是治病的过程会很残忍,三成的把握,若有变故,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通信。黄金绩

我与景小姐神交已久。

得知这个噩耗,茶饭不思,哭得眼睛都肿了,还送去了自己的一方绣帕,以作留念。后来连着数月,景小姐没有音信,直到那年乞巧节,我收到了斜香舫转送来的一方丝绢以及书信。

景小姐只留了笔锋遒劲漂亮的一行字。【病已愈,勿念。]

我一直以为这丝帕上的兰草,乃「景小姐」亲手所绣。

长公主看我脸色青白交加,扑哧笑出声:「本宫的兄长说了,让你想想,要怎么报答他?」

我压下心中的愤恨,笑着问长公主:「公主是何时得知此事的?」

「本宫也是嵘山书院中,逐意楼见到你时,才只晓得你身上那兰草丝帕,是谢珏从本宫这儿取走的,本宫岂会认不出?」

长公主咬牙切齿「那是本宫亲手所黄金楼

本是要送给驸马的。」

从公主府离开时,暮色已深。

兰惠告诉我:「卢柄一家人趁夜色仓促离京,冯千巧被人拉去乱葬岗了。」

卢尚书偷鸡不成蚀把米,陛下问责,他私心里将罪过都归咎在冯千巧身上。

太后责罚过后,她被送回卢府,府中孩子已成了死胎。

这几日,冯千巧在卢府遭受冷遇,辗转难眠。

冯千巧心头愤懑,当着卢柄的面出言挑衅主母,可这一次,深受其害的卢柄却没有像往日一般站在她这边。

冯千巧被主母杖打泄愤,人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被卢柄命人拖去了乱葬岗。

乱葬岗杂草丛生。绣、原黄金缕

满目腐朽,气味难闻。

我还是从一众尸体里瞧见了冯千巧。她奄奄一息,血淋淋的手攀上我的裙摆。时至今日,我也不得不感慨,她真是命大。

冯千巧形同狰狞鬼魅。

我沉声道:「嵘山书院那日,我问过你原因,但如今我已经知晓了,我是来送你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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