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想睡一会就起的,结果两人累的一觉睡到晚上九点多,苏祈醒来的时候,苏熠已经醒了,正侧身撑着头,一脸温柔地看他。
“在看什么?”苏祈慵懒地喃喃道。
“在看我的小情人。”苏熠勾起嘴角,用手指轻轻刮了一下他哥的鼻子,“你知道吗?要是你那里没有肿,你这会应该是被我操醒的。”
一醒来,就看见心尖上的人光着身子躺在自己身边,呼吸均匀,没有一丝防备,要多大的定力才能忍住不去碰他,苏熠感觉自己都够格出家当和尚了。
苏祈被苏熠那句“小情人”逗得笑出声,满脸幸福地看着他说:“我大你七岁,你比我小那么多,还叫我小情人?”
苏熠装作听不懂,笑着问:“我比你小很多吗?可我怎么记得,你每次都说我太大呢?”
“说什么呢,我说的是你的年纪,”苏祈被弟弟笑的耳根发烫,眼神却没有闪避,顿了顿说:“你要是真忍得难受,就别忍了,哥哥的小穴愿意给你操。”
苏熠立马眼睛一亮。
并不是因为他哥同意他可以做爱,而是他哥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言语神态都不一样了,就如同一对寻常的小情侣,在说一些没羞没臊地腻歪话,这在以前是没有的。
“苏祈。”
“嗯?”
苏熠掀起被子,翻身将赤身裸体的人压在身下,细细看着他问:“现在对你来说,我是你什么人?”
“你是我弟弟,”苏祈用双手轻轻勾住苏熠的脖子,眼神温柔,爱意如斯,看到弟弟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晦涩,笑了笑紧接着说:“也是我的男人。”
他是他的男人。
原来这句话是这样的掷地有声。
多年来苏熠心中如临深渊的小心翼翼,原来只需要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被彻底安抚,化为滔滔不穷的欢喜。
苏熠忍不住低下头吻苏祈,在他唇舌间缠绵,将心中的欢喜细细密密的与他分享,却始终没有做更过分的事。
因为舍不得。
苏熠曾对苏祈有过无数次的肖想,肖想着与他肉体上的各种欢愉,却从不曾奢望过去触碰这个人的心,直到苏熠真正得到他以后,才得寸进尺的想要更多,才贪心不足的想要将自己一生的精血都双手奉上,与他耳鬓厮磨,缠绵至死。
但爱不只是占有和索取,还有克制与隐忍,还有陪伴与守护,还有抛开性欲之外,那依然浓烈到无可救药的心魂颤动,与义无反顾的刻骨执念。
本来是要去墓地看望母亲的,但眼下时间太晚,两人只能明天再去,并商量着到时候买点元宝纸钱什么的,好好和母亲说会儿话。
由于早就过了饭点,苏熠怕他哥饿坏身子,也怕自己忍不住,便催着他哥穿上衣服,一起出去吃点东西。
镇子上有一条夜市街,里面有很多小吃,从酒店走过去也就十多分钟路程,苏熠本想着带他哥去那边的,然而苏祈听了后却摇了摇头,只说简单吃一点,吃完了再去医院看一眼苏兆强。
一提到苏兆强,苏熠的脸色就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苏祈看在眼里,心头不是滋味。
苏祈恨苏兆强,苏熠也恨苏兆强,但他们的恨却并不相同,也不相通。
只因苏熠在恨苏兆强的同时,也在恨着他自己,他的这份恨意是用自责和愧疚经年累月滋养而成的,早已根深蒂固,即便苏兆强死了,也依旧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地提醒着他,折磨着他,不消不散。
苏祈不想他这样。
他不想看到苏熠往后余生都活在这样的痛苦里,所以他要趁现在苏兆强还没死,趁现在还有机会,来将苏熠心中的这块旧疾沉疴彻底清除。
相依为命走到今天,他们也该和过去告个别了。
两人只简单的吃了碗馄饨,就一起去了医院的住院部,远远看见苏兆强的病房门边放着一张折叠床,折叠床上睡着的是一号床的护工。
一开始两人还纳闷,人睡在这里,万一老大爷起夜怎么办,直到两人推开病房门,才终于明白了原因。
苏祈给苏兆强找了个男护工,这会已经躺在窗边的躺椅上鼾声如雷,一号床的老大爷也不甘示弱,与男护工对山歌似的,震耳欲聋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此消彼长,是个人都睡不着,包括不是人的苏兆强。
姑妈离开前特地交代过,为了防止苏兆强在睡觉的时候,口水呛到鼻腔呼吸道把自己呛死,他的床头不能放平,要摇上去二十公分。
苏祈显然也跟男护工交代了这事,男护工也确实照做了,就是角度没把控好,床头高的至少有四十公分以上。
苏兆强被吵得睡不着,正一肚子火气,此时看到苏祈和苏熠进来,自己说不了话,有气撒不出来,就又拿眼睛死瞪着他们。
苏熠不关心苏兆强能不能睡得着觉,他对苏兆强的态度一直都是爱吃不吃,爱睡不睡,爱死不死。
但苏熠知道,苏祈一定会管,他不想苏祈动手,只能耐着性子自己走到苏兆强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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