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接醉酒丈夫的路上,许飒遇见了一位过分眼熟的女性。酒楼会所金碧辉煌,映得树木都镀上黄金。那人却蹲在在地上,口含糖果悠然自得,朝着路边的小野花举起了相机。多彩长发张扬飞舞,花色衬衫时尚而艳丽,小麦色肌肤显得十分健康,这名女子比身后照破夜色的灯光还要耀眼。兼职司机的保镖体型壮硕,眼不斜视地为老板夫人引着路,那满身的肌肉引人注意,叫满大街的路人忍不住纷纷侧目,惊叹于他过分夸张的体态。可这些目光里,偏偏没有许飒。她视线紧锁那位摄影师,不自觉慢了脚步,连带身后载她过来的司机都跟着停下,向路边望去。许飒盯着那个人影,逐渐与记忆中处的两张纸片相关联,眼底忽然就浮现出那段文字:【你的手很美丽——岳茵】是那位在义卖场里卖张明信片、为她免费拍了照片的热情摊主,岳茵。自己很是喜欢那两张纸片。尤其那张明信片,正面的茶园图象真的像极了家乡,干脆让自己挂在了书桌上抬眼可见的地方,频频观赏。见着故人,她的招呼还没打出,地上的摄影师却已经满意地直起了身。岳茵如有所感地侧脸一瞧,面上的笑意就忽地凝了一下。……居然是许飒。上次见面时,她还不能完全确定。所以特地找借口为许飒拍了照片留底,等回去又用资料比对,问了家里人,岳茵才终于敲定她的身份。错不了。这个人就是许飒。就是她和前男友吴子笑恋爱许久都没机会见到,却在街上随便偶遇的许大记者,许飒。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啊。岳茵边感慨边调整表情,高抬胳膊对她一扬,眼神在瞄到对方无名指上的闪光时不禁暗了暗。上次自己还在祝她夫妻幸福……可惜,幸福不了了。“岳茵!”许飒高高兴兴地小跑过来,很不客气地扑到对方张开的双臂里,“上次还没怎么来得及谢你,你来这——”“许飒!”不过几秒,岳茵就已经换了副激动而开心的神情,稍微往后撤开了身位,就像见到了偶像难以自控似的:“你是许飒吗!”闻言,许飒倒是一愣:“诶,你认识我?”“我是后来又上网查了一下才确定真是你的,我看过你写的关于烂尾楼的文章,真的特别好!现在调查记者都那么少了,你还坚持着,真是谢谢……”紧紧攥着对方的手,她两只戴了美瞳的都眼睛亮晶晶的,岳茵语速越来越快,连上身也跟着向她贴近,又猛地一顿:“抱歉,我是不是有点吓到你了。”“没有没有。”许飒各种场面都见过不少,何至于被她一个人吓着,不仅没有后退,反而温和地应着她的话,道了谢又多聊了几句。眼见老板夫人被绊这么住了脚,还是她们身旁的司机轻咳了两下提醒,两人才止了话头安静。岳茵瞧着这过分魁梧的司机,目光又探往几步之外的两名白衬衫女士,率先开口:“这几位是……你的保镖?”一般人大多只看得见离许飒最近的司机,可岳茵心思细腻,对周围探查又敏感,自然也就瞄到了她身后跟着的女人。那两位白衬衫女性又高又壮,身上又是统一的制服,站在许飒背后,离得稍远,却更能观察四周全局。“做我们这行的嘛,人生晚年了,总会有点危险。”许飒点点头认了,又挑着眉着打诨,惹得岳茵也跟着笑了起来。可岳茵不过是刚笑了两声,那笑声就突然有些失了调。因为她已经发现,在自己周围,那一张张熟悉的人脸。岳茵爱好走南闯北,扛着像机上山下海,见过的人算是不胜枚举,可她偏偏对人脸记忆力极强。但凡是她见过的人,即使做不到完全过目不忘,也能认个大概。自己刚才还在疑惑,为什么总感觉附近的人群那么面熟,原来早就见过——就在前些日子的义卖场上,许飒来了,她身后稀稀拉拉跟了这些人,而真正的路人也因为从众效应一起蹭过来,最后才导致她原本无人光顾的摊子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如果单是一两个人脸相似,岳茵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偏偏现在周围的人群里,至少十余位是她觉得眼熟的,其中又有几名可以基本确定,他们在那次义卖里出现过,而且就是在她举起相机时,被吓得后退的“路人”。早听吴子笑说过,他老板对自家老婆宝贝得要命,明明自己身边没几个人,却往夫人身边派了不少人护着。没想到居然里一层外一层,加起来统共大几十号人,只围着许飒一个人转。可,许飒本人知道这件事吗?“你身边跟着的保镖好多啊……”岳茵直在心里咋舌,手心冒了点汗意,一双锐利的眸子紧盯着对方,不放过她半点的情绪流露。许飒哽了一会,下意识回头望了望两名白衬衫女保镖,心里想着丈夫硬给自己塞人,两人不快的场面,面上却哈哈笑着答道:“我怕死嘛。”她们继续这样插科打诨了一小会儿,最后还是许飒先收了话,拍了拍岳茵的手以作告别,和司机与女保镖小跑着进了会所。而剩下的保镖团得了陈胜男的通讯指令,当即训练有素地四下分散,有的跟着进入酒楼,有的则在室外值守。车水马龙大街上,岳茵吹着夏夜的晚风,身后的华丽建筑已然远去,一阵恍惚。许飒果然不知道。人下意识的举动才是最真实的,她刚才只看了身侧的司机,还有后面的白衬衣女,而没有四处张望什么。她身边这么多人,自己要怎么和她说呢。要是上来扑面一句“蔺观川出轨了”,怕是还不等许飒反应,她就已经被那些保镖拧掉了头。哪怕暗着提醒,众目睽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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