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灰尘呛到了。
从洞里出来的司空欲星实在太过灰头土脸,乃至于花宴宫都不由地摸出手帕向他递出。
司空欲星终于不咳嗽了,正色推拒道:“美丽的小姐,手帕这种贴身之物,比起我,还是交予你重视的人比较好。”
林以渝语调凉飕飕的:“他是男的。”
司空欲星终于扳回一城般得意洋洋地笑着:“我当然知道了,但只有不懂得欣赏纯粹的美的人才会那么看中性别。”
他望着坐在地上的花宴宫,叹息道:“可惜美人跟你一路风尘仆仆,连长发都被风吹得凌乱……”
说罢,司空欲星朝花宴宫伸出手,想将他扶起来。
花宴宫却突然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似乎才反应过来此时的外貌,不想让旁人看见自己发丝翘起的乱发,连脸颊都因感到害羞而浮起了淡淡的绯红。
他没去接司空欲星伸出的手,倒是莫名让林以渝内心舒畅。
林以渝半蹲在花宴宫身边,那头初见时柔顺乖巧的长发如今卷卷地翘起些许,在日光的照耀下焕发出格外显眼又不寻常的淡金色光晕,反而比惊鸿一瞥时伪装的娴雅模样更加鲜活生动。
林以渝附在他耳边细语道:“……你没梳头发?”
先前是他没注意,此刻将回忆里余光观察到的场景回顾一遍,花宴宫的头发不是被风吹乱的,而是起床那一刻起就有些卷翘了。
花宴宫脸埋在自己的膝盖之间,闷闷地发出意义不明的唔嗯声。
林以渝握住他的上臂,将半推半就的花宴宫拉了起来,声音不自觉地变大了一点:“是我不好,早上出门太急促了……晚点我给你补偿?”
旁观的司空欲星自然地收回手摸了摸下巴,很有道德地站在原地没有趁机逃跑,还觉得这两个人的相处挺有意思的。
身为大盗,司空欲星竟敢光明正大地与失窃者主动攀谈道:“你们谁是那什么……林中游鱼的持有者?”
林以渝上前半步,姿态从容道:“你倒是半点不心虚害怕。”
“江湖里有什么东西当然要看实力争夺,能到我手上,只能说明我有能力掌握它。”司空欲星见有人认领失物,话锋忽地一转,“不过,那东西对我没有用处,还给你也……”
轻快的语调骤然中断,林以渝突然弓身发起了急袭,几乎是眨眼间就将与司空欲星的距离拉近到无的地步。
花宴宫只听见折扇哗地打开的一声响动,身前的两人就同时以肉眼难以追踪的速度远离了原处。
半分钟后,毫发无伤的林以渝悠然地屹立在远处,司空欲星则失去了踪影。顺着林以渝仰头的视线方向望去,便看见小屋的屋顶上轻而易举蹿到那处的司空欲星。
司空欲星仍然挂着自信的笑容:“我虽承认那物是我偷的,却没说我将其随身携带了。你若是在此处将我杀死,恐怕才真的没法将失物寻回。”
司空欲星穿着的长裤上,小腿部分的布料已经割裂,开始从下方渗透出鲜红的血液。他的语气轻松,但这份伤势毫无疑问地影响到了轻功,若林以渝再来一次攻势,他无力反抗。
林以渝的语气比他更傲气:“那东西对你没用,对我也派不上用处。”
他神态轻然地持扇,话中的危险意味却无比得清晰。
“死了便死了,一件宝物我还丢不起吗?”
司空欲星立即变化策略,他干脆地一屁股坐到屋顶上,保持着仅仅起到心安作用的遥远距离,苦心恳求道:“那你还是找一下宝物吧……”
“要不这样?我带你们去我的藏宝库,你们随便给我件别的值钱东西作为交换,我就把东西还你行不?我好歹名声在外,原样还回去有点太丢面子了。”
“关我……”林以渝皱着眉还没说完,来到他身旁的花宴宫拽了拽他的衣袖,又摇摇头。
软软地贴着他的花宴宫没什么底气地小声提议道:“别要他的性命吧?嗯……知名大盗的藏宝库,说不定有别的对你有用的宝物呢。”
他很努力才想到了这个劝说的理由,自己也觉得过于牵强,只是想着总该要尝试一下。
林以渝的神色无甚大的变化,没答应下来也没明确拒绝,却将折扇收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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