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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天的那位老人,神明的眼睛可以窥探凡人前世今生的过往。所以自然知晓,老人并非普通凡人,而是六十年前这座寺院的通灵巫nv。
通灵巫nv说白了便是天界与凡人之间的信使,也是凡人,只是多了些通灵和消释煞气的灵力。每当灾祸来临,她的命令就是神佛的旨意。
忽然,水面卷起一阵阵激浪,一阵诡异的微风刮起。愿真遥望远处,一笑。
“看来方景曜对付这等水鬼,还是有些吃力,好在还是拿下了。我们去找他吧。”
三人汇合之后,愿真让方景曜和祈遇拎着水鬼去寺院正殿对峙。
“对峙?对峙什么?找谁对峙?”方景曜问道。
“尽管去便是,后面我会安排。”
殿内诸佛在位,她不可现身。若是让天界知晓她不在长月岛,甚至法力尽失,否则会引起三界不安。如今她这些时日她也恢复了二成法力,对付这等场面已经够用了。
祈遇和方景曜对视了一眼,祈遇一把揪住被制服的水鬼,直接抗到了正殿。即便是深夜的正殿,也有青灯常伴,除了寂静无人,也能看清方向。
祈遇直直抬头,看着眼前硕大的金像,但金像的面容却隐藏在靠近房梁的昏暗之中,让人看不清。
“佛教圣地,不可直视,冒犯神佛。”方景曜抱着手,好心提醒这个不知分寸的家伙。
院外,愿真俯视这脚下平静的河道。突然纵深飞跃,一跳,沉入河底。她双目轻闭,两手握球置于腹部,掌心运出一道小小的光球。整个身躯被一道水球包裹在内。
她的身子愈发下沉,光线也愈发地幽暗,直至鞋子踩上了河底的泥石,她几乎被黑暗笼罩。乌黑的怨灵气团也在水球四周疯狂乱窜。
“极乐世界,我要去往极乐世界……”
“活着无用。”
“解脱,我要解脱。”
“虔诚敬佛,舍己渡世。”
不同的声音在愿真耳畔响起,惹得她微微蹙眉。
好强的怨气。
“喂,你发什么呆?”
忽然,方景曜的声音在愿真耳畔响起,她突然想起祈遇和方景曜如今已在正殿,愿真收回了情绪,神se肃穆。
“是吗?”
“不可直视?佛所说众生平等,为何不可直视?”
“是吗?”
“不可直视?佛所说众生平等,为何不可直视?”
祈遇话落,那与往常不同的低沉平淡的话语,让方景曜震惊地看着他。
怎么回事?这小子被附身了?
愿真:“婆婆,出来吧。”
祈遇:“婆婆,出来吧。”
此时,一旁暗处的角落里,一位岣嵝的身影逐渐从幽暗之中走了出来,青灯火苗在她的脸上跳动,方景曜一眼认出那便是前几日诋毁神佛的老婆婆。
而那水鬼,看见这位老婆婆,神se瞬间慌张,大喊着:
“不、不!”
“怎、怎么回事?”这副场景,让方景曜傻了眼。
“四十多年了……”风烛残年的老人用着仅能睁开的一只眼睛,看着面se惊慌的水鬼,“我还是寻不到为你续命的方术……你也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命运。”
祈遇上前而言:“所以如今还是这幅半人半鬼的模样,吊着一口生气,苟延残喘。”
“这究竟怎么回事?”方景曜紧紧蹙着眉头。
老人不言,她步履蹒跚,走向佛像,熟练地点燃三支香,cha入。老人缓慢地抬头,隐秘在昏暗中的那张脸仍旧慈眉善目。
“呵呵……这金尊佛像倒是一年b一年亮了,寺院也是修得越来越大,想当年啊……这佛像可只有一个桃儿那么小。”
……
她依旧记得,六十年前的这座县城还是人烟稀少,荒芜凋敝的模样。那个时候,庄稼闹蝗虫,城中百姓大多面瘦肌h,食不果腹。
而当时的祈福院也不似如今这般巍然,只是间墙裂瓦缺的破屋子罢了。她身为通灵巫nv,整日守着破庙。只有灾祸来临时,她才能请愿神佛以得明示,因而大家亲切地呼她一声“宛娘”。
三叩九拜,通灵作法。可每次礼成之后,她从未得到明示,佛像依旧高立供台,笑得慈睦。久而久之,百姓们也不愿举祭祀之礼,香客也稀少许多。更何况又是如今吃不饱饭的时候,宛娘每日也得出门耕作寻食。
只不过一日,宛娘仍记得那日夜晚,瓢泼大雨。
她那日爬了两个山头才挖了些野菜,所以回去得有些晚,sh漉漉的淋了一身。赶回家时,发现自家门前昏倒一男子,血r0u模糊的伤痕看得人触目惊心,甚至他周围的雨水冲刷着他的血,染了se。
十八岁的小姑娘何时见过这等场面?自然被吓了一跳,缓过神之后才小心地探着他的鼻息。
“没si?”
宛娘松了一口气,接而又面se两难,看着箩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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