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医药专业,术后恢复知识不保证准确,如遇到类似情况请及时就医,谨遵医嘱
麻药效果消退后,躺在病床上的朱朝阳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面白墙,他想了很久才意识到这是医院的天花板,此时整个人沉浸在极度恍惚极度空灵的感觉中,他什么都记不起来,只是呆呆地盯着一处。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阵剧烈的头痛侵袭着他尚未康复的虚弱身体,昨天发生的事他一下子全都想起来了,他紧紧抓着将要下坠的人,不久后警察赶到,将他们从命悬一线的绝境里救了回来,再然后记忆戛然而止。
睁眼的一刹那,空白了十几个小时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处理着外界的海量信息,朱朝阳发觉自己连转头的动作都变得十分艰难,右半部分的身体好像消失了,缺少了该有的触感。他甚至以为那条承受了巨大拉力的手臂已经不属于自己了,直到他稍微侧了侧身,右方钻心的疼痛提醒着他,昨天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输液的吊瓶、叠好的被子以及床头柜上摆放的康乃馨,陌生物品填满了触手可及的空间,他四处张望,终于在病房的一角找到了熟睡的周春红。挂钟显示中午十二点,算算从昨天出事到现在已经过了十八个小时,这十八个小时他都没醒过,她肯定很着急。
她旁边摆着两个鼓鼓囊囊的背包,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早上他出门上学前看到的那一身,想来是光顾着忙前忙后,把自己都忘了。
朱朝阳曾经答应过周春红不会再生重病,可他还是食言了。他知道自己的手臂一定是动过手术的,现如今正固定进石膏里高高挂在空中,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周春红一直照顾着他,将病房里的一切安置得井井有条,仿佛这里成了他另一个家。
病房是单人间的,他不用和其它病患挤在一块,但这也增加了住院开销,他想等手臂不用打石膏的时候就出院。
他看着周春红困倦的神情,想帮她挪个更舒服的姿势却苦于无法动弹,正在此时周春红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悠悠转醒,她的视线下意识地望向朱朝阳的方向,忽然猛地站起来:“朝阳,你醒了?”
没等朱朝阳说什么她便冲到跟前,握着他另一只手忍不住直掉眼泪,就算是这样她也没忘记按呼叫铃,很快几个护士赶到,把他往上抬了一点,又把枕头被褥什么的整理好。
医生适时出现,向两人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把几份协议书递给周春红签字,周春红强忍着不在医生面前失态,快速把字签完后捂着脸躲到朱朝阳旁边。
她把保温盒打开,里面是一碗小米粥,她捏着勺子想喂给他喝,朱朝阳用左手试着把勺子接过去,没想到手腕还没完全恢复,使不上什么力气,还差点把舀好的粥洒了。周春红一边象征性地责怪他几句,一边把粥吹凉了伸到他嘴边。
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朱朝阳配合着把整碗粥全部吃完了,周春红见他有食欲,乐呵呵地去洗碗,洗完又折返回来:“朝阳,咱们要在这儿住很久了,你小时候就不喜欢医院,但是现在为了健康着想,必须得住在这里医生才方便给你看病。”
“我……”朱朝阳听见自己刚发出的声音很沙哑,赶紧咳嗽两下,“我知道了妈,你在医院待了这么久还没换衣服,赶紧去吧。”
“不急,妈给你削个苹果,好得快。”她坐在床头柜边削皮,房内只有刀刮在果肉上的沙沙声,朱朝阳意识到她的目的,不等她发问便主动开口,“妈,我看到那个女生要摔下楼,就赶紧跑过去把她拉住,但是我没能把她拉上来,等警察到了才松手。”
这样的事情经过周春红早就从别人嘴里听过无数遍了,她没办法指责朱朝阳做出这么危险的举动,如果他当时没有抓住那个女孩,女孩可能早就丧命了,她本该为他的义举感到自豪的。
可朱朝阳是她的孩子,是她的亲骨肉,万一当时没有人听到他们的呼喊呢?朱朝阳会一直拽着那个女生,还是会在体力不支的情况下松手,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逝去?如果警察一直没赶到,他要么跟着那个女生一起坠楼,要么承受旁人的指责。无论是哪种结果,对朱朝阳来说都是一场劫难,她怎么忍心自己的孩子陷入这样的两难境地?
当周春红从警察口中得知这件事,她强行克制住即将晕倒的欲望,一路跟着救护车来到了市里最好的医院,路上她心慌极了,甚至别人对她说的话也听不进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亲眼看看朱朝阳,看看他哪里受了伤,是不是很疼。
救护车抵达医院门口的那一刻,周春红跳下警车奔向那辆车,满眼红光闪烁间,警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周春红目睹一群白衣人将担架抬出来,她用尽全力挤到他们前面,却只看见儿子昏迷不醒的侧脸,其余部位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没能了解他的伤势,周春红岂能放心?她果断遵照医生和警察的安排行动,始终也无法安放的心却随着那副担架飘远了,落进了手术室里。
医生将手术同意书放到她手里,她顾不上看那些陌生的字眼,哆哆嗦嗦地签好字,显示“手术中”的红灯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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