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小时候他说妈妈生病了,做的东西放药,对她身体不好。
现在妈妈病好转了,她就是喝一碗,顶多是吃坏肚子而已,他自己却一个人悄悄喝掉。
空气中忽然响起一声吸鼻地抽噎声,陈屿愣住了。
抬眸想看看妹妹时,只看见一个脚步的残影。
“嘭!!”门被锁上,陈屿无论怎么敲门,里面的人始终不回应,死一般的寂静。
陈屿佝偻着身子,低着头,努力压抑内心的愤怒,哑着声音说道:“仟仟,哥哥给你道歉。”
“你……”话说一半,门突然从内被打开。
少女披着头发,仰着头,眼里的倔强和难过显而易见,却还是强硬着声音说道:“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偷偷喝掉,你是不是想妈妈只爱你一个,所以……所以她……到现在还认不出我。”
陈屿认真地听着妹妹地控诉,眼圈慢慢红了。
他伸出手,将妹妹揽进怀里,轻柔地抚摸着妹妹的头顶,肩上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伴随着轻微地潮湿。
“仟仟……”陈屿轻声呼唤,眼神却看向妹妹房间的另一个房间,对上一双怨恨愤怒的眼睛,漆黑地似地狱里的恶魔。
“贱人,小屿……小屿不能被抢走……”
断断续续地声音越来越大,陈屿的神色越发暗沉,哄着妹妹进房休息。
他要赶快将这个女人送进医院,她会打扰他和仟仟的生活。
一夜无眠,一早陈屿做好早餐准备去叫人的时候,打开房门,里面的东西干净地少了一点人气。
空旷地房间响起一声不合时宜地轻笑,陈屿并未多看,关紧房门后,粗略地吃过早餐后,带着母亲就去联系好的医院,交了长期三年的住院费。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平静,陈屿也以为真的是这样的。
上学的路上,他撞见了一辆从学校里出来的一大巴,远远透过窗户,一张又一张陌生的脸犹如走马观花,他垂眸正要往前走时。
忽然,一道陌生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佳怡,帮我拿一下。”
徐晓柔递过水杯,找到胶圈后,正要轧起披散的长发,一旁的人忽然兴奋地拉着她的手,嘴里喊着:“晓柔,你看……陈屿,陈屿他在干嘛?!”
陈屿?少女眼里闪过一丝震惊,侧过身,看向窗外。
少年穿着校服,一向一丝不苟的他,这次散乱着衣襟,奋力地瞪着自行车追着大巴车。
头发全然被吹向后,露出一张清俊的脸庞。
想必是车开得太快,徐晓柔看了一眼,就不见踪影,神色略显失望。
她收回身子刚坐稳,还没听到闺蜜的吐槽,大巴车来了个急刹。
“操!”
众人抬眸,就见车头二米处站了个人,穿着校服,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司机开门还没说话,就见这人走近车里,目的明确地直直走向左侧窗边的
二十分钟过去,陈仟站得腿酸,心想隔壁蹲厕所也这么慢。
陈屿只能冷着脸,听到冲水的声音,才放下手,一言不发地拉着人出去,直奔校门口。
路上,陈仟想起刚才在厕所闻到的腥臭味,一阵想吐。
两人回到家,陈仟板板正正地坐在桌前,见陈屿走进厨房,连忙跟上去说道:“哥,你不知道妈在睡觉吗?”
“知道,但你饿了。”
“我们可以出去吃。”
陈屿嗤笑一声,关上冰箱门,自顾自地打着鸡蛋,平静地说出那个令人心寒的事:“你不是一直在存钱吗?出去吃多浪费。”
陈仟顿住,下意识看向自己房间的房门。
少年侧过身瞥见妹妹的动作,走过来将鸡蛋壳丢进垃圾桶里,抬眸对上她的视线,嘴里发涩,还是扬起嘴角笑了笑。
陈仟恍惚间看见陈屿九岁时候的样子,浑身脏兮兮地,敲响她的房门,笑着让她抱抱他。
陈屿走近她,两人的距离不过半步,他说:“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对吗?妹妹。”
陈仟点点头,只是对一件事很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在存钱?”
“整理房间的时候,看见的。”陈屿满不在乎地答。
陈仟一听,鸡皮疙瘩起了一地,嘴里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半晌也只是说了句:“我这个星期都会住在朋友家里,下个星期就要出国,为期一年。”
她也不用担心自己隐私暴露这问题,陈屿这家伙在外清高地很,在家像个老妈子一样,什么都要管。
陈屿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他也只是让人吃完饭再走,并告知他已经将母亲送往医院。
“妈这边我会照顾好,你不用担心。”
陈屿做事她放心,她也要专心备考,争取保送地名额。
陈仟原本打算去小姐妹家挤一挤,去了一天,她家的情况只适合来几个小时,早知道她不赌气搬出去,再搬回去岂不是很打脸。
韩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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