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即使看不到脸楚南也知道他在看哪。
没关系,没关系的……
真的没关系吗?
被人像狗一样拴住也没关系吗?受了这么多苦也没关系吗?他只是想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一个月也不能吗?
雨太大了,楚南再也走不出这片潮湿了。
好刺眼……
楚南来到了一片混沌空间,无边无际,没有天空,没有大地,没有任何建筑,每一步都像踏在云上,轻飘飘的。
转头,他看到了抛弃他的母亲,她嘴里的抱怨依旧不停歇,往下看,两三岁的楚南刚学会走路就要全盘接受她的指责与怨气,明明听不懂话却感知到了她的厌恶,他低着头不敢看她的脸,却又盯着她的脚怕她丢下自己。
再一转头,少年的楚南躲在路边转角看着父亲和哥哥堂堂正正走进楚家老宅,而他就像阴沟里的老鼠偷窥着别人的幸福,下一秒他被保镖塞进车里带回他的阴暗世界。
耳边传来他们的嗤笑,“别幻想了,你一辈子都进不去。”
他们说的的确不错,直到死他都没踏进过楚家老宅。
楚南继续向前走,他的哥哥把他踹翻在地,还警告他不许叫出“哥哥”这两个字。
“我不要吃这个,我要吃草莓味的!”
六月一日,楚南又一次偷偷跑出来了,街上的小男孩肆无忌惮的向妈妈撒娇,非要将巧克力蛋糕扔进垃圾桶拉着妈妈去买草莓蛋糕。
直到他们的背影越来越遥远,楚南捡起垃圾桶旁边的蛋糕像宝贝一样护在胸前。
把蛋糕带回家,楚南没吃,而是在储物间找了根蜡烛插上在上面,点燃,楚南看着熄灭的火苗割腕自杀了。
楚南蜷缩成一团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颤颤发抖,眼皮越来越沉,身体也越来越沉,想要睁开眼却不可抗力的更加紧闭。
不知过了多久,楚南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然后越来越温暖,下沉,继续下沉……
“哈!”楚南从水中伸出头,大口呼吸着来之不易的氧气。
楚南的脑袋越来越昏沉,只能用胳膊支撑着脑袋靠在浴缸边缘。
“周时序。”楚南突然开口,声音小的像是呓语,可是两人离得近,所以周时序也听到了。
“我保证,你怎样对我,小雅就会受到同等的对待。”
明明连眼都没睁开,可周时序就是看到了他眼中的得意,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要是眼神能杀人楚南已经死了一万次。
楚南猝不及防的抬起头,手指指着周时序笑的甜腻,“我知道,你现在特别想把我千刀万剐,可是我还不能死,因为我还没有吃过草莓蛋糕。”
“嘿嘿……草莓蛋糕……”
这个该死的神经病!
嗒嗒嗒——
墙上钟表的指针指向十一点四十六,楚南醒来时已经住进了周时序为他安排的卧室,装修风格跟他那间差不多,家具不多但一看就价格不菲。
距离上一次吃饭已经过去了十四个小时,胃里不停的反着酸水像火烧一样难受,他必须得找点东西吃。
想要掀开被子下床,楚南的头突然一阵眩晕差点摔在地上,缓了几分钟眼神才逐渐清明,看来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近一个月遭受的非人虐待不禁让他开始思考,他真正想要的不就是过几天好日子吗,结果弄成现在这副样子……上一世虽说没有大富大贵,但也没有像现在一样每天都生不如死。
如果威胁不到周时序那他只能故技重施了。
卧室都在三楼,要下楼必须经过周时序的卧室,楚南下意识的踹了一脚他的门,然后看着并不存在的脚印遗憾离去了。
刚踏下一节台阶楚南就看到那一团惹眼的红色,沈知越背对着楼梯面向周时序,所以在这个角度周时序一抬眼就看到了在楼梯上的楚南。
“下来。”周时序以命令的语气开口。
沈知越转过头看向他,楚南的脸色不算好,始终带着病态的红晕,沈知越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只看了一眼就转回头垂了下去,楚南看着他的后脑勺心情莫名其妙的复杂。
沈知越始终没抬头,直到脚步声停到他的身后他才重新抬起头直视周时序,“我要带他走。”
楚南下来后不自觉的低着头搅弄手指,像个听从发落的犯人,听到他的话后楚南的手指一顿,确保自己没听错后垂着的头微微抬起,盯着沈知越打理的一丝不苟的红发出神了,或许是那红色太过耀眼,让他有点移不开眼睛了。
虽然他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定,但是乍一听到有人想要救他于困境还是不免心颤了一下,这是十八年来都未曾有过的,竟然来自于这个只跟他见了几面的男人。
不对,他救的是跟他相伴了近十年的楚南,不是他这个冒牌货。
楚南又垂下头自嘲般的笑了笑,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救他。
周时序的眼睛就没从楚南身上离开过,将他直勾勾的眼神和不明所以的笑全部纳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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