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闯进了梁国的朝堂、权力中心,从一个普通百姓晋升县主,从那说书人前的听众到司大将军身边,是那样遥远、过去无法想像,一步又一步的成就了今天。
仰望、跟随、相伴到并肩,一路走来竟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
一名小内侍从殿内出来,「陛下请两位进去。」
司炎和黎小甜一同进殿,景承萎靡的靠坐在龙椅上,脸se暗淡。两人先行臣子觐见之礼,景承挥挥手,让他们到一旁坐下。
桃子默默地端了茶给,景承唉声叹气但是不说话,霄云殿陷入一片沉默之中,显得尴尬。
一炷香时间过去,内侍通报苏统领回来了。
「陛下。」苏统领对着景承作揖,又向旁边的黎小甜和司炎点头。「司大将军、和光县主。」
「那些刺客是什麽情况?」景承皱眉,不悦的问道。
「回禀陛下,这些刺客都是si士,见事迹败露就咬破口中毒药自尽。不过??臣在几个刺客身上发现了一些物件,都是齐国样式的。」苏统领说道。
景承瞪大双眼。「齐国?」
黎小甜和司炎面面相觑,还有这麽刚好的事?
「既然是刺客,怎麽会留这样的东西在身上?」黎小甜提出疑问,「难不成,是故意要透露给我们?」这种破绽实在过於拙劣,黎小甜感觉是陷阱。
「我想,如果是齐国所策划,可能的安排是事成之後,陛下重伤甚至驾崩,梁国大乱,他们可趁机兴兵而起,若不成,刺客自尽,留下线索,让梁国能以此发动战争。」司炎目光清冷的分析着,「左右都是要打仗,生个事端。」
黎小甜蹙眉,上次在栋州,梁国虽然获胜,却损失惨重。如今能调动的兵马b以往少了许多,新招募的将士仍须训练,齐国故意引起两国之间纷争,难道是想藉机让梁国掏空家底的出去拼搏吗?
「有没有可能是秦国想坐收渔翁之利?我们梁国与齐国向来关系不好,真要做这种事,未免也太多余了些。」苏统领提出另一个看法。
司炎锁眉深思,「不无可能。」
「总而言之,这个黑锅,齐国是背定了。」景承严肃的说道,「至於梁国该怎麽做,得从长计议。」他盯着苏统领一会,「禁军统领苏衡,督察有失,使御林军混入细作,罚俸半年。」
「臣,领旨谢恩。」
陆祈的屍身被送回陆家,按照礼俗准备葬礼。整个陆府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中,尤其是陆祈的母亲,听闻自己儿子是被齐国刺客杀害时,气得咬牙切齿。同样受到影响的还有与陆祈定亲的徐家姑娘,只差过门了,陆祈却在这时身亡,惹得徐家是有苦难言,徐姑娘更是前途渺茫。
「也不知,徐姑娘能否再议亲。」司三夫人林婉芝来县主府作客,两人在园子里,挽着彼此的手散步。「都说陆家七公子是忠君而亡,陛下追封了好多称号头衔,可那终究是虚的。这个徐姑娘啊,要是另嫁他人,难免遭人闲话,可若是这麽守一辈子,那b寡妇还要惨呢。」
黎小甜摇摇头,「这世道和礼法终究是不公平,也是委屈了徐姑娘。」
「男子丧妻,只需守着一年,就能藉着绵延後嗣之事再娶;nv子丧夫,却要守寡一辈子。」林婉芝哀叹,「徐姑娘虽未过门,眼下国都里的世族,谁还敢要她?」
「要无畏世俗的眼光,还是得靠自己才行。」黎小甜说。「我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真要出了错,也是命一条的事儿罢了。可多数nv子还有家族,犯了错,是要让父母族人蒙羞的。」
「所以呀,我就羡慕你,能尽情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还立了功,成了县主。」林婉芝拍拍黎小甜的手臂。和光县主虽然有些离经叛道,却未曾伤人,反倒帮了国家,难怪陛下对她十分信任。
黎小甜莞尔,「那也是刚好呀!世道混乱,要不是我在酒楼里说的话,恰好给陛下听了去,陛下又认同我说的,哪有今天?若是太平盛世,恐怕我还在老家种地。」
「这都是命数,命里该有时需有。」林婉芝笑了笑。
命数、命数,黎耘的命早就该结束了,现在活着的部分,是属於谁的呢?
【裕临三年十月,梁国国都】
十月下旬,梁国国都笼罩在一gu诡谲的气氛之下。陆祈出殡,满城嗟叹。梁国与齐国昔日虽然多有龃龉,但从未真的摆在明面上让彼此过不去,直到辅政大臣投奔齐国。本是各为其主,可终究走到了这步,原来对他们还有些好感的世族和百姓,真的心凉了。
「如今酒楼里都在说,投奔齐国的那些人,不顾念旧情,还耍y招,险些害了陛下,连带着让陆大人送命。」侍卫在书房内与黎小甜报告国都内的舆论。
黎小甜目光清冷,眯起眼睛。「我早就发现了,他们如今才明白。」
「县主聪慧过人,百姓们哪懂这些,多得是感念过往那几位的功绩。」
「县主!县主!」另一名侍卫从门外闯入,「县主,刚才属下在大街上听见,东境急报,齐国派出八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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