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缓和。
裴允辙忍不住了,笑了下,“学习是一辈子的事,尽力而为就好。那为什么不现实点,请我吃饭呢?”
燕晏想,也是,他和裴允辙互相道谢的方式好像都老是出去吃饭。这次燕晏就叛逆点,说:“那我也得先请裴阿姨吧。”
“开玩笑啦,那等十月放假吧,那时候你有时间吗?”
十月有小长假,可作为公司高层可没有所谓的小长假,那个时候裴允辙应当是要去外地出差。但如果能提前把事情安排好的话,未必没有时间挤出来……
裴允辙:“嗯,有时间。”
燕晏:“那到时候我就来找你玩?”顺便补补课。
燕晏想起:“裴老师,你跟裴阿姨报平安了吗?我手机应该还在家里。”
裴允辙看着他,问:“你想和她报平安?”
燕晏:“嗯……怎么了吗。”
感觉他的表情好像有点奇怪。
裴允辙一阵沉默,说:“我已经和她说你已经被找到了。但是她目前情绪激动,我原先怕你状态不稳定,吓到你,所以就把手机给静音了。”
怪不得这老半天都没听见裴阿姨打来的电话。
光是听裴允辙描述,燕晏好像也脑补得到裴阿姨那种风风火火的性格该怎么样关心自己。
燕晏嘴角漫出笑意:“谢谢你啦,但我现在好多了,放心,之前我在国外的时候就蛮多灾多难的……”虽然没昨晚那么变态。
裴允辙用看策划书的严谨目光审视燕晏,确定他状况没问题后,就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
燕晏:“嗯?之前你打的不是这部吧。”
裴允辙说:“那部是公司用的。不小心拿走的。”
燕晏:“……,你凌晨三点还在公司加班??”
我的天,他就想裴允辙怎么大早上还穿着西装,头髮梳的那么一丝不苟。合着是通宵都没睡……
到家前,裴允辙还说:“一切都过去了。回家好好休息。”
他抬手慢慢摸了下燕晏的头髮。
开门。
张嫂看见燕晏平安回来的时候,走上前,抓住手,潸然泪下地说:“少爷你终于回来了,什么事都没有吧?你知不知道昨天我给你倒牛奶,发现你不在家的时候可吓死了!你昨天去哪了?饿了吗,要吃点东西吗?对了……瑶如少爷呢,他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燕正明是绝对不会主动说这些事,所以看家里的家政仆佣一知半解的,也正常。
燕晏想了下,说:“张嫂我没事,抱歉让你担心啦。燕瑶如他……”
燕正明从楼上下来,打断了他的说话:“燕晏,回来了就回楼上休息。你这件事我谁都没说,记得也别和你爷爷说这件事。”
末了,他给张嫂撇去一记眼刀,压声警告:“有些事,不该问就别问。”
燕正明此时的面色说不上是好是怀。
但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去吧,自己的女人给戴绿帽,就连儿子也是别人家的。燕正明是个多么在意脸面的人。
反正现在也没自己的事了,燕晏点下头,离开。
也对燕正明没来找自己这件事闭口不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燕正明的父子情已经淡薄到像是初春湖泊上的冰片。
这个家,从很久以前就变了。
燕晏去厕所。
镜子中的自己,眼下憔悴的过分,头髮也乱糟糟的,凭借着原生好底子,好歹能看得出一点人样来。但太糟糕了。
燕晏没见过这样的自己。
一想到燕瑶如和成如,他就忍不住皱眉,摇头,拚命想把那些画面抛出脑海。
哪怕经历了那种事。
被其他人问有没有事,燕晏也会倔强摇头说没事,因为碍着从小被灌输的理念“男子汉不能哭”,他就不会流泪委屈,他知道自己哭没用。可只要独处的时候,心里无处可去的酸涩感就会衝上鼻腔。
燕晏也不喜欢自怨自艾,这样只会情感内耗,陷入死循环,于是他整理下情绪就又变好了。
事情不会变得更糟心了。他安慰自己。
还可以换个思路看问题。
比方,现在的世界不受原着影响,每个人物都有未知的隐藏过去,那燕晏是否可以放下对原着剧情的忌惮,把它当做真正的生活去看待?
脑海里闪过裴允辙那句话。
“一切都过去了。”
……
确实,一切都过去了,否极泰来。
燕晏给自己打了个气,就溜去换衣服洗澡了。
热水氤氲,透明的水流顺着乌黑发梢划过少年雪白的脖颈、锁骨、肩胛骨……
这套睡衣燕晏以后就不会穿了,洗一下收起来,等有时间了就和其他旧衣服一起拿去捐掉。
澡洗完,回房间,还放在床头柜充电的手机就刚好打来了电话。
燕晏一看显示名字,连忙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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