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受了他,却不肯听一句我的表白……”何梁满腔委屈。但不等唐元回答,他的话又连珠似的蹦了出来,越来越急。“马上跟他分手好不好?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才是彼此的唯一呀。”“我们,才应该在一起啊。”何梁一边说,一边拼了命地抱紧了她,似乎企图通过身体、话语去感染她,唤醒她对俩人过去留恋。唐元知道拗不过他,也并不反抗,很久之后突然说:“还记得你之前在医院撞见我的那个夜晚吗?当时,我差点被-强-奸了。”“那个时候,你不在,我就像没有岸的船,在海上摇摇晃晃的。我听不进去课,也写不了作业。我只想去看你,去医院偷偷看你一眼。”“这种感觉很窒息,就像现在外边的阴雨天一样。”何梁一颤,还来不及做更多的动作去安抚她,唐元的下一句话就已经出来了。也正是这句话,将他火焰般跳动的心浇个透湿。“而现在,我终于摆脱那种感觉了。”她长叹一口气后,又发出一声没有情绪的笑。何梁猛然被一股挫败感击中。是他,是他没有在两人那么亲密无间时,挖掘出她的痛苦和秘密。这让他没有资格对她说出任何乞求。于她而言,他也不过是那段灰色回忆的一个参与者而已。唐元低头看着那只环在腰上的手,“而我…现在也没法做出任何伤害易一凡的事情。他没有错。”许久,她像是下定了决心,“这一年里,我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所以,你也不要把自己禁锢在以前,这对你不公平。你…你也应该去找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你学校那么好,优秀的人一定很多。”这句话在何梁脑子里打转,他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她推开他了,不管她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说出来的。事实有且仅有一个:她不要他了。一个那么黏他,见不到他就生闷气,每天连睡觉都要他哄的人,居然要他去找别人。那么现在,他的一切行为,从站在她家门口淋雨,到现在不顾道德廉耻抱住她,看上去就像小丑一样可笑。“你也应该去找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唐元的话在何梁脑海反复回响,像一只安在他脑子里的鸣钟,每响一下,他的五脏六腑就被连带着震碎一点。“所以,你要跟他在一起了是么?”何梁的声音骤然冷了好几个度,情绪也比之前稳了好多。唐元不敢犹豫,只用喉咙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嗯”。“哦,对不起。”何梁抱住她的手抽了回来,连带着整个人也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打扰你了,我先走了。”他在夜色中冲进卫生间,把脱下的湿短袖重新套了回来。唐元走出卧室,看到他已经穿戴整齐从卫生间出来了。见他的方向是往防盗门走的,唐元忍不住问道;“你…你要伞吗?”她的心底突然开始流泪。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自己错了,什么摆脱那种感觉了!那种依恋感早植入心底了。她看到他行色匆匆,理也不理她的样子,莫名的委屈和心塞。何梁打开门,偏头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伞,也没正眼看过她,“不用。”随着“砰”的一声,门被关上,房里安静极了,除了地上未干的水泽,一切,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雨还在下。唐元拉开电闸,打开客厅的灯,站到窗前往外看,却只看到泪珠似的雨串。下雨天,连大树的影子都这样模糊。然而,还不到半个小时,唐元重新洗漱好回到卧室时,客厅的门又被叩响了。唐元的心扑扑直跳,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起身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她往外一瞥。居然又是何梁。通过那一小方圆形的视野,唐元看到他轻轻敲着门,动作也慢,仿佛再得不到回应下一秒就要离开了似的。唐元愣怔了,在听到敲门声越来越弱时,立马开了门。何梁再次被淋了个透湿,他立在她面前,雨水和泥土的味道立即扑鼻而来。“抱歉……”何梁结结巴巴开口,满是水泽的脸色尽是尴尬,“雨太大了,航班延误了,现在太晚了,也没打到车,我…我可不可以在这里过夜?”唐元呆呆地点头,“可…可以。”何梁进屋后,唐元看着客厅那张连她躺下都够呛的沙发,正犹豫着他今晚的睡处,而他却快人一步地拉过饭桌旁的三张椅子并排在一起。“不用麻烦。”何梁坐到椅子上,“免得把你沙发弄湿,我这样睡就可以了。”“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明早…飞机快起飞时,我会自己离开的,不好意思…真是、真是抱歉了。”他的语气好卑微,笔挺的脊梁仿佛全被雨水打蔫了。唐元听得难受,不愿出声暴露自己的情绪,只点了点头。夜半,何梁侧躺着,蜷缩在椅子拼成的临时小床上。他皮肤上的衣服半湿,全身贴在坚实的木头上,硌得骨头疼。雨天的寒气钻进屋,让本就浸在湿润中的皮肤更冷了。何梁牙齿打了个颤,抱自己更紧了。他咬着牙,五官拧巴着,全身僵硬。忽然,拖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响起,越来越近,紧接着,一块巨大而温暖的毯子覆在了他身上,立马阻绝了所有企图侵袭他的冷意。柔软的毛毯上,还散发着独属于她的味道。他虚着眼,看到夜色中,唐元弯着腰,把毛毯的每个角落都仔仔细细迭进他的身下,迭好后,还停在原地不肯走。唐元就像是在看他最后一眼,默默做着告别,许久才肯离开。在唐元转身的那一刹那,何梁的眼泪立马流了出来。她这一个转身,就像是道了永别。今晚过后,他们将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将重新启航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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