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六点半你们还不联系我,我再给你拨内线。”
随即,郎璇严肃地说:“八点是回月岛的最后一班渡轮,我们必须赶上。”不然私人游艇太贵了。
裴思:……
“不可能,我改造的东西我知道。”裴思挑挑眉说,“明天再试试,这几天你也不用做别的事了,就好好测试这东西的效果,能成,月坞就要发财了。”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一听月坞能发财,郎璇也不管这东西到底有没有用了,没用也得变得有用,而且他这几天能暂时放假、专心找人,何乐而不为呢?
几人赶往港口,随着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海平面上,夜幕悄然降临。
他们成功搭上轮渡返回宁静的月岛。海的对面,海清的城市灯火开始亮起,但海面上只剩下轮渡的灯光和星光的倒影。
裴思久未乘船,想起一些航线相关的事宜,他亲了盛韫一口后便走向船长室,打算去与船长沟通一番。
甲板上的其他乘客各自忙碌,有的在闲聊,有的在欣赏夜景,而船员们则在忙碌地检查船只动态,确保航行顺利。轮渡缓缓驶过波涛,海浪轻轻拍打船身,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发动机轰鸣不断,却给人一种难得的宁静而祥和。
盛韫则与郎璇一同站在甲板上,享受夜风轻拂。咸味和凉意拂来,吹散了他们一天的疲惫。
盛韫的黑发随风漂动,他似乎在思考。
郎璇则站在一旁,目光时而望向盛韫,时而凝视海面,不知如何开口。
“……海清与月岛的航线由月坞共同经营,坞主应该是去了解最近的出航情况以及乘载量。”郎璇为盛韫解惑,专门说了裴思的好话,“别看我们坞主不太管事,其实月坞的账目他记得比我清楚。”
裴思确实有这样的能力,盛韫若有所思。
看着盛韫上翘的嘴角,郎璇犹豫许久,终于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抱歉,但我一直很好奇……您为什么会喜欢坞主?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郎璇虽然经历多,但毕竟年轻,不太会判断自己心中的感受,他很想知道自己对池妄的心绪,究竟意味着什么。
今日跟着搜神记上闪烁的光芒追寻,他在内心做了许多铺垫,不知道再次见到池妄要说什么。怕见到他,又怕见不到他——怕见到了两人发生争执,又怕无话可说,但归根结底,或许他内心还期待着池妄也记得他、也想见他吧。
最坏,他也要问出一个结果。
如果别人问盛韫这种问题,他一定会冷笑一声置之不理。但莫名的,他对郎璇有一股亲近之意,可能是年轻人眼里的光彩十分真诚、正直,他不觉得这是在冒犯自己。
“在你这个年纪我好像也不知道。”盛韫仔细深思了下,不由得失笑,“那时候感觉每天都在练阶、修道、长生,但我并不知道这些事背后的意义是什么,也没去细想。”
“硬要说的话,可能是他比较会死缠烂打吧。”盛韫摸了摸心口,回忆着他为什么会答应裴思的过程,“这种情感问题你应该问他,而不是问我——至少,我觉得多了一份责任。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所有行动都得考虑他的感受。”
“说实话,挺麻烦的。”
虽然嘴上嫌弃,但郎璇看到盛韫不自觉地露出微笑,他恍然大悟,犀利道:“我懂了,喜欢就是想到对方,你会开心。”
“你想到月坞不也挺开心的吗?感情的事,还不太一样。”盛韫看了一眼自己掌心的红痣,组织着言词。
他垂眸柔和道:“就仿佛,有了关联。”
只要他呼唤裴思,裴思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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