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敏锐细心,只是听到一点鼻音就猜到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是为了抹眼泪。“嗯,现在孩子多了,林尼他们管理不过来,家里还是得有个大人在。”阿蕾奇诺看了眼人群中忙得不可开交的那几个大孩子,突然道:“谢谢,我一直想着要如何把人从他手里要回来,但你知道的,那个人总有各种冠冕堂皇的借口把事情压下来,就算派孩子们潜入,他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转移走。”荧旁敲侧击地向她打听:“你们执行官最近…嗯…不用吃席吗?”“吃席…?哦,你是说葬礼吧,”阿蕾奇诺很快便理解了她的意思,“「博士」没死,只是失踪了,更何况,他已经被女皇从执行官中除名了。”果然没死啊,还真是祸害遗千年……“还以为你会先跟我打听「公子」的事情,”阿蕾奇诺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吵架了?”“…他怎么了?”顾不得否认阿蕾奇诺的判断,荧迫切地想要知道达达利亚的近况,她下定决心开始给他写信是在一周前,但她已经有足足半个月没得到过他的任何音讯了。起初是怄气不主动去找他,直到后来发现怎么都联系不上他,她才有些急了。今天来布法蒂公馆…多多少少也有找阿蕾奇诺打听达达利亚消息的意图,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识破了。阿蕾奇诺也不吊她的胃口,简略地将达达利亚的情况说了一遍:“「公子」因擅自行动遗失了「博士」仿制的那枚神之心,他为此受到了处分,被女皇罚去训练新兵——至少半年内都要在新兵营里待着了。”荧僵硬地笑了笑:“那还真是不幸……”好巧不巧,那枚「遗失」的神之心,此刻就在她贴身的衣兜里藏着。虽然不清楚「他」究竟是谁,但就算不是哥哥,她也不想把「他」交出去。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里面来自另一个人的思念和悲伤,「他」的力量曾支撑着她再一次鼓起勇气爬起来与不可战胜的敌人战斗……「他」曾经也是个有血有肉、会说会笑的人……但…达达利亚是为了帮她隐瞒神之心去向才受罚的,她必须对此负责,哪怕只是去见他一面向他好好道歉……斟酌再叁,她还是开口了。“阿蕾奇诺,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我知道这个请求非常厚颜无耻强人所难,能不能请你…带我进新兵营?”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荧半梦半醒地睁开了眼睛。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菲米尼那张局促不安的脸,他欲言又止地看了她好几眼,终究还是没敢开口。…怎么了这是,想上厕所?荧过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是在乘马车前往至冬新兵营的路上,而她身边坐着的——她扭头看向自己的正上方,刚好对上了「仆人」阿蕾奇诺垂眸落下来的视线。荧下意识擦了擦嘴角,还好,没流口水。“醒了?”阿蕾奇诺没立刻将荧从自己大腿上撵下去,她只是平静地看向窗外:“…快到了。”荧也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既然阿蕾奇诺都不介意,那她多躺一会也没什么——才怪,她没那么厚脸皮。她于是尴尬地坐了起来:“抱歉…把你的腿都枕麻了吧?”“还好,不算太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阿蕾奇诺的语气中似乎带了一丝调侃。…还好没生气。平时穿的那套衣服辨识度太高,荧今天特意换了一身霜役人的制服,但她们的裤子对于她来说太长了,她穿上后裤脚全都皱皱巴巴地堆到了脚踝上,菲米尼贴心地帮她改成了便于活动的短款——他最近帮忙修理了「家」里的缝纫机,顺便在测试的过程中学会了缝纫的技能。“没想到你真的会同意帮这个忙……”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荧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就在她提出请求后的第叁天,阿蕾奇诺派菲米尼来通知她收拾行李跟他们一起回至冬述职。回冬都的途中,马车会经过达达利亚所在的新兵营,她将以「壁炉之家」孩子的身份随阿蕾奇诺一同进入营区。阿蕾奇诺闻言,轻轻地笑了一声:“「公子」在枫丹休假期间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只是想回敬他一下罢了。”“原、原来是因为这个吗…?”尽管她目光中含着一层淡到难以捕捉的笑意,但荧手里还是捏了一把冷汗——她暗暗下定决心,以后非必要情况,绝对不能轻易得罪「仆人」——然而,她刚刚就已经得罪过了。“到了,下车吧。”马车在军营的大门前停了下来。车夫打开车门,坐在外侧的荧正准备跳下车,阿蕾奇诺叫住了她。“…头发睡乱了。”“啊…是吗?”她不好意思地往自己脑袋上薅了几把,“这样呢?”“这里…翘起来了,”见她怎么也摸不到那撮特立独行的头发,阿蕾奇诺只好亲自帮她,“嗯,现在好了。”荧刚跳下车,还没来得及站稳,阿蕾奇诺忽然朝她身后看了一眼:“看来今天不用我送了,能带你进去的人来了。”…谁?荧顺着她的目光回头望去,只见身披白色制式斗篷的达达利亚带着几个部下刚好从外面回来,和他们的马车迎面碰上了。她屏住了呼吸。“这就是你说的礼物?”明明已经时隔半个月未见,达达利亚也没立刻走过来,他就这么隔着好几米距离看她,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他似乎比以前清瘦了些,尖尖的下巴上还残留着些许没刮干净的胡茬痕迹,整个人看起来成熟了不少,若不是身上的军官制服太过于惹眼,荧差点就以为自己看到的是阿贾克斯神父了。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就算是眼睛不方便的阿贾克斯神父,也会每天仔仔细细刮干净胡子,随时保持仪容端庄整洁,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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