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沉蕴的讲述中,颜贺知道了她是他粉丝后援会的站姐,负责给他拍图修片。颜贺低头微笑,他都不知道原来他还有个粉丝后援会,原来还有这么多人喜欢他,支持他。“我其实只是想进来给你送衣服,打算放在你的储物柜里就走,没想做别的。但我没想到,那个时间会碰到你,因为那个时候,你们一般都是在排练。我一慌,就躲进了你的柜子里,我真没想偷看你换衣服……”沉蕴越说声音越轻。意识到这样的行为还是太像私生,沉蕴继续解释说:“其实,我一开始是想寄给节目组,让他们转交给你的,可他们不收。”颜贺温柔地问:“为什么要给我送衣服呢?”她捏起拳头,眼里散发出坚定的光。“因为……因为,我不想看到他们嘲笑你。”颜贺怔住,他隐约知道他的那些队友在背地里嘲笑他穷酸,是乡下来的土包子。网上也有很多评论说他土、村、不上档次。他倒没有很在意,毕竟一个人的出身无法改变,别人的想法也无法左右,但只要保持本心,安之若素,不被外界的声音动摇,就不会被这些偏见伤害。“可他们有什么资格嘲笑你呢?”沉蕴愤愤不平地说:“你的歌声比这些外在之物珍贵得多。你所拥有的那种温柔而纯净的力量,是他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的。”她气鼓鼓的像只颊囊里塞满坚果的小仓鼠。“更何况,你比他们都要帅得多,就算披麻袋,照样甩开那些人好几条街。”“网上那些没审美的家伙,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评论。虽然我一个个都骂回去了,但我还是很气!”“颜贺,我希望你能穿上我……们公司设计师姐姐做的衣服,亮瞎他们的狗眼!”望着眼前这个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小姑娘,颜贺心中有一丝触动。爸妈去世后,很少再有人站在他面前,为他挡住世界的恶意。沉蕴扬起饱满的小脸,目光灼灼地望着他。“衣服我都放在你柜子的第二层了。你一定要穿!里面的衣服都是按照你的尺寸做的,还有演出服,是专门为你参加总决赛设计的,都绣上了你的名字。你不要,别人也没法穿。”原来,这就是她刚刚一直沉默的原因吗?因为害怕选管没收她偷放在储物柜里的衣服。颜贺半晌不语,眸子低垂着,藏在睫毛打下的阴影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有的没的,还命令颜贺一定要穿,这太没边界感了。她惶惶不安地道歉,“抱歉,我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一直静默的颜贺却突然发问:“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你们的选管有一次发微博忘记关定位了。”“但楼下安保很严,你是怎么混进来的?”沉蕴的脸上露出一点骄傲的神色,自得地说:“不是混进来的,是顺着管道爬上来的。”颜贺一惊,他们的宿舍在四楼。他厉声道:“你不要命了?”“我不是……我带了绳子和工具的。”沉蕴赶紧解释,但看着颜贺越来越黑的脸,她最后只能垂头丧气地小声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颜贺皱眉望着面前蔫了吧唧的沉蕴,她穿着牛仔背带裤和白色小背心,颈间和手腕上挂着五颜六色的珠串。看上去年纪很轻,也许还没成年,巴掌大的鹅蛋脸上嵌着两颗灵气逼人的杏眼,整个人看上去青葱纤细。真不敢想象,她是怎么用这么伶仃的四肢爬上四楼的,万一出什么意外,他都不敢想。于是,他板起脸说:“沉蕴,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你自己和你的亲人才是最重要的,像我这样的旁人不值得你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险。你懂吗?”沉蕴很想出声反驳他,你才不是什么旁人。但看着他认真严肃的态度,她只能默默点头。颜贺无奈地叹了口气,“右手伸出来。”沉蕴愣愣地伸了过去,颜贺转身从后面的柜子里取出医疗箱。用棉签沾了碘酒仔细地给她清理伤口,他其实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她右手腕的擦伤,但并不知道这是爬楼蹭的。沉蕴怔怔地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近到她可以感受到他的鼻息轻柔地喷在她手腕的皮肤上,酥麻麻的。咚咚咚,心脏不争气地乱跳起来。“好了。”颜贺用手指给她压平创可贴的褶皱。
沉蕴的脸已经红得像锅里蒸熟的螃蟹。颜贺微微一笑,真是脸皮薄的小姑娘。这时,选管推开门,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已经换了副和蔼可亲的态度。“沉小姐,跟我走吧。你爸爸来接你了。”“哦好。”沉蕴站起身,又慌乱地给颜贺鞠了一躬,“谢谢。”走到门口的沉蕴突然想起什么,握起拳对他说:“颜贺,你站在舞台上的时候会发光。我……大家都特别喜欢听你唱歌,请你一定要继续唱下去,加油!”颜贺望着脸蛋红扑扑,眼睛却亮晶晶的小姑娘,心中一动。他轻声问:“沉蕴,总决赛,你会来看吗?”沉蕴重重点头,“我一定会去的。”颜贺对她温柔一笑。“那就好。”那天,看着那个冒失又爱脸红的小姑娘,一向佛系的他第一次产生了好胜心,他很想赢一次给她和所有人看。可是,决赛的那天,沉蕴没有出现。但他现场发挥得很好,凭着超高的场外支持率挤进了出道位。出道后,南风集团签下了他们整个男团作为品牌代言人,并邀请他们参加集团年会。他就在南风的年会上再次见到了沉蕴。她穿着淡蓝色的礼裙,挽着南风集团总裁沉图南的手臂,像个公主一般端庄大方地从楼梯上走下来。那时,他才知道,沉蕴是南风集团的小千金。可一见到他,她还是像只欢欣的小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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