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这一点不能否认,而更多是因为那一则秘辛。
争论这件事毫无意义,他让步。
他退一步,大胆的徒弟却想进十步。
“师尊,真相我都知道,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让所有人误会你,任由这些罪名都推到你头上?”
见他一杯茶喝得差不多了,何钧又给他续上,汩汩茶水倾泻,在空中画出优美的弧线。
“本尊不屑于解释,尤其是对无关紧要的人。”说这话时,江舟没有看何钧,语气透露出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锋芒和狂妄。
“我也是无关紧要的人吗?恶名你揽,善名我得,师尊,你究竟意图为何?”何钧话语间掩不住的受伤,如同败犬。
江舟不说话,将不烫的茶水一饮而尽,拨弄着青瓷茶盏,偶尔发出些碰撞的清脆响声。
何钧握紧拳头,他该拿他怎么办?看到师尊动作间露出手腕上的红绳,他又松了下来。
“那好吧,师尊,你不愿谈这些严肃的话题,我们就换一个。”
江舟放下茶盏,单手托腮,偏头看他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我心悦你。”
那双眼睛很认真,望着他的时候,眼里便只有他,像是忠诚的狗望着主人。何钧应是有几分忐忑的,连呼吸都忘了,等着他的审判。
江舟点了点眼下的泪痣,狭长妩媚的凤眼与他对视几息便落下。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师尊总是这样,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没有什么能让师尊失态,他永远猜不透师尊的想法。
“师尊似乎并不惊讶。”何钧泄了气,“您是师尊,我是徒弟,在您眼里什么都是小打小闹。”
忽然他又强硬起来,展现出仙尊的气势,“现在你是我的囚犯,你任我处置。”
江舟生出几分期待,强制爱要来了吗?若真如此,定要他虐身又虐心,虐他千百遍,仍是自己脚边的一条狗。
“在这里小住几天,等时机合适,我就会放了师尊。”
垂下的睫毛振颤欲飞,江舟不禁有些失望。这徒弟,胆子还是小了,只敢玩玩囚禁。
自并不愉快的谈话后,便宜徒弟几天没有来了,他成了被囚禁的蝶。
白天,江舟拉了把摇摇乐躺椅,在露天院子里睡大觉;晚上,江舟滚上铺得格外柔软的床,继续睡大觉。
没了灵力,他懒得走动。
纸人傀儡送来的小玩意在门口堆了座小山。人一面不露,存在感却又拼命刷。
何钧在忙什么,他大概能猜到一二。
他一向居无定所,四处漂泊,几十年前与何钧一同探索秘境失散,他被传送到一座无名的山上,本要一走了之,却发现有两界裂缝,一界自然是所在的人界,另一界是魔界。
魔界寸草不生,没有灵气,尽是腐蚀性的魔气。不修补好裂缝,魔气就会顺着裂缝污染人界,这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为了解决魔气泄露,他在此建立洞府驻留,以洞府为中心,以周围七大山布阵,又炼制七七四十九个傀儡巡山维护。
他停留的时间太久,那些修士得到消息,以为七大山有宝贝。
没了自己坐阵,阵点又被破坏,触发保护机制,那些正道人士肯定被困在阵中不能出去,要何钧去解救。
“一,二,三……七……”
他正数着有几个傀儡已损坏,手被人握住,掌心被轻轻挠了一下。
何钧回来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
“师尊在数什么?”
躺在贵妃椅上的男人慵懒,似是贪睡的猫儿,阳光下冰肌雪肤散发柔和的光,他的师尊随时会羽化。
贵妃椅上躺不下两个大男人,何钧直接跪坐在地上,与江舟挨得极近,只要他俯下身,就能把头枕在师尊的膝上,如往日一般师徒情深。
“数我来这儿几天了。”
提到软禁,何钧毫无愧疚之情,尚有闲情把玩师尊的手。
师尊哪儿哪儿都好看,手指莹白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师尊的手总体有些秀气,比自己小一号,他可以把师尊完全握在手里。
“师尊,那天你为什么没有用本命法宝?”
青竹尺是江舟常用以示人的武器,却不是他的本命武器。江舟很少用本命法宝,何钧有幸曾经见他用过一次万民伞,正是在安溪村惨案。
江舟在试探,何钧又何尝不是在试探?
“万民伞主防御。”
这个回答明显不能让人满意。
何钧拉着他的手往下,放在丹田的位置,墨黑深沉的眼睛盯着他,他的徒弟不知何时也有了不怒自威的气势,不因跪着的姿势而矮了半分。
“它为什么不在你的丹府里?”
徒弟变精明了,不好糊弄了。
江舟抽回手,意外的顺利,他将手臂枕在脑下,姿态惬意。
“你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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