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师尊做的善事,不会风过无痕;那些人做的恶事,不会水过无迹。
他要走师尊走过的路,还原真相,摘下正道的虚伪面具,为师尊正名。他们应当永远铭记师尊的恩德,为他们的过错赎罪。
第一步,就从自己父亲之死开始。
何钧对离太真人没有印象,他是娘亲抚养长大的。
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理所当然受到街坊邻里的非议排挤,生活艰苦。在他七岁那年,娘亲大病去世,他成了流离的乞儿,在市井中摸爬滚打,每天为了活着而拼命。
是师尊的出现让他原本黑暗的世界照进了一束光。
所以,他并不在乎父亲是谁,但以父亲为由泼师尊脏水,那他就不得不在意。他不允许有人诋毁他的师尊,他的父亲也不行。
两百多年前,年代有些久远,何钧问了宗门的太上长老。太上长老如今化神中期,是何离的师叔。
“何离他天赋不错,老夫记得他的本命武器是把尺子,应该是叫青竹尺。你若问老夫为什么能记得清楚,因为当时闹了笑话。”
“他师父对他管教严厉,选本命武器的时候,何离说要他师父平日管教他用的尺子,说是这样就不能再教训他了,他师父当然没同意,不过他执意如此,只好把尺子送去器宗炼制。”
师尊说是为了杀人夺宝,何钧一万个不信。他见过师尊的本命武器万民伞,品质比青竹尺高得多,青竹尺连他自己都瞧不上眼,更别说师尊了。
“他在宗门里呆不住,喜欢游历。虽然性子吊儿郎当,但是为人处事有分寸,应该没什么仇敌,不过和魔尊在一起的时候不敢保证。”
何钧问他宗门对魔尊怎么看。
“一开始大门大派都不重视,金丹筑基的修为,小打小闹而已。老夫知道他的名字还是因为何离。直到赤霄宗那一战,赤霄宗宗主元婴后期的修为在他手下撑不过一刻钟,消息一传出,再无人能小看他,彻底奠定了魔尊盛名。”
“说来惭愧,修真界风气固步自封,自持身份,老家伙都窝在宗门里,无人敢去挑战魔尊。”
何钧又问何离死前有没有异常。
“异常?他那段时间似乎性子变了,沉默寡言。对了,有一个长老和他同期而亡。”
关于那个长老的事,太上长老说不太清楚。
“时间过去太久了,再查也是白费工夫。你应该好好想想怎么统领修真界,邪修因为魔尊之死而有所收敛,但终究是大隐患。”
何钧没能获得进展,翻案需要证据,可证据随时间消逝,无处去寻。
他回到了七大山。
师尊逝世连骨灰都没留下,他便立了一个衣冠冢,设下结界保护,以青竹尺为墓碑,坟包上斜着撑开的万民伞,就像斯人还在,烈焰红衣执伞而立。
他常常回来看望,总有说不完的话同师尊讲,可这一回,有外人!
他不认识那两个人,一个青衣元婴后期,一个玄衣元婴中期,他们似乎是来祭拜师尊的,青竹尺前多了一束红花,并不属于七大山。
“你们是谁?”
“原来是仙尊。”玄衣男子的语气算不上尊敬。
现在修真界流传的版本是:凌云仙尊何钧,以化神前期越阶战化神后期而不落下风,最终一剑诛杀魔尊,并成功阻止魔界的开启,挽救修真界于大难。
“仙尊好生厉害,风光无限呐。”青衣女子出言讥讽,眼中充斥着毫不遮掩的敌意。
“你们认识师尊?”
“你是他徒弟?那么,封印魔界裂缝的也是他,对么?你只是沾了他的光,甚至站在他尸骨上,受万人敬仰。”青衣女子咬牙切齿,语气愈发凌厉。
在修真界人人喊打的情况下,二人对师尊的维护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何钧耐着性子问:“两位道友,敢问到底与师尊什么关系?是否知晓师尊的过往?”
青衣女子没有搭理他的欲望,是相对沉默的玄衣男子先开的口,他垂眸看向坟前的花:“那是花城的涅盘花。万民伞,我有参与炼制。”
他们是当初花城屠城的知情者甚至参与者。
不堪回首的往事如同尘封的画卷徐徐展开。
三四百年前,他们还年轻,修为一个初入金丹,一个筑基圆满。
药谷与器宗是关系极好的一对宗门,专精辅益之道。青衣来自药宗,玄衣来自器宗,他们俩是常常相携游历的道友,一切顺风顺水,直到花城。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疫病,传播极快,病症惨烈,痛不欲生。蛰伏期不到三日,而死期不过七天到十天。”
在宗门里一向被称赞有天赋的她束手无策,不得不唤宗门长辈前来。
城主反应快,封锁城池,玄衣精通阵法,可一座城太大,以他一人之力有所不逮,同样求助宗门增援。
“……宗门来人最快需要两三日,路上损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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