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柏川靠在座位上,双手随意搭在一起,良久后睁眼看向车窗外,“那个姓纪的顾问你见过吗?”
“先生,那位叫纪森,攻击性强a,是成意的少爷,这几年郢城暴乱,不知道他家跟局里有什么合作,纪森放着少爷不做,跑去警局当了顾问,听说只在高危暴力型事件发生的时候会配合出警。”岑青回道。
“嗯。”
成意珠宝,未经苦难的少爷来体验生活。
岑青从后视镜里看向自家少爷,几次欲言又止后还是开口“先生,毛总和顾总的事已经紧急派人去查,公司目前还算稳定,但是需要您先作暂时安排……请保重身体。”
“我知道。”毛柏川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调头,去找霍时涟。”
大切洛基驶入车库,毛柏川在车上待了一会,抬手按向车门时霍时涟的身影骤然出现在窗外,毛柏川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霍时涟走向另一侧拉开车门坐下,岑青自觉下车站到一旁。
毛柏川盯着霍时涟的眼睛,说:“你监视我。”
“抱歉,我需要确保你的安全。”霍时涟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是理所当然的表情。
“我不想跟你在这件事上争论,公司由你接手,相关事务不用告知我,你全权处理,人手我要随时进行调动,还有,撤下你的人。”
“好,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柏川。先生的事已经在追查,我向你保证不会太久,抱歉,我……”他没说完剩下的话。
毛柏川抬了抬手,霍时涟深深看了他一眼,在沉默中下了车。
片刻后suv驶出车库,岑青看着后视镜中一直站在原地的男人,忍不住想:这个世界上果然只有不认识少爷和爱上少爷的人。
毛柏川在车上睡了一会,半晌后岑青喊道:“到了,先生。”
“你回去吧,钥匙留给我,明天放你一天假。”
岑青担忧的看向自家少爷,知道他不会因为自己的话改变主意,只好应下后离开。
毛柏川走进别墅,在满室的寂静中回到卧室,走到阳台边开了一盏橘黄色的立式灯,就着昏黄的灯光看向院子里的玫瑰,那是毛予怿亲手种的。
他贫瘠的情感让他并不感到难过,只是觉得少了点什么,而在短暂的人生里所失去的,都将与时间长存。
片刻后他拉上窗帘,疲惫地躺进床里,在意识昏沉中睡去。
凌晨三点,一个身影从半开的阳台翻进卧室,站在床边静静看着床上熟睡的人,纪森站了一会,伸手触上毛柏川的脸,修长的手指顺着oga的脸颊滑下,轻轻描摹着眼前人的轮廓。
“柏川……”alpha的呢喃消失在夜色里。
清晨,毛柏川从头痛欲裂中醒来,强行控制着颤抖的手从床头拿出两支抑制剂,肌肉痉挛导致他几次才把药液抽进针管,他毫不犹豫地抬手将针管扎进颈侧,针管推到底后失力地靠在床边。
浓郁的玫瑰花香在房间内蔓延。
oga长期使用过量抑制剂对身体的损害表现已经越发明显,最近一旦有任何进入易感期的迹象肌肉就会痉挛,身体疼到无法控制。
毛柏川盯着空中虚无的点,直到恢复知觉后才撑着床沿站起身。
他下到一楼,在厨房的冰箱里翻出三明治和牛奶,慢条斯理的吃完。
阿姨每周来打扫两次,顺便给冰箱里补满货,不过主人并不怎么热衷于动手做饭。
手机又响了,毛柏川接起来:“王叔。”
王焓从他沙哑的嗓音里听出了不对劲“你又打抑制剂了?我跟你说过,一次最多打一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我马上到,再给你做一次检查。”
几分钟后脚步声响起,王焓提着箱子走进餐厅,眼睛上下扫描了一遍毛柏川,用不赞同的眼神看向oga脖子上的针孔。
“我重新给你做一款抑制剂,现在这个先停用。柏川,我答应过先生……你会健康长大。”
“知道了,我会停用的。”
“柏川,我知道你不喜欢oga天生在易感期对alpha的绝对依赖,但是我绝对不支持你做腺体摘除手术,那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柏川,听王叔的话,保护好自己。”
“……”
王焓没得到回答,只好叹了口气,oga一如既往的强硬,也幸好这孩子是这样,否则这次的事故不知道他该怎么面对。
毛柏川一一应下王焓细碎的叮嘱,送走人后他走向书房,重复看着那些似乎一丝破绽也没有的监控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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