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时忍不住复盘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但雪长夏吻得又深又急,他只觉脑子一片眩晕像是氧气都被那个人给夺走了,完全无法再思考。
——不对,是自己先主动的。
也不是。现在这个情况——雪长夏的双手仍被他紧紧拽住不得自由,但被压住深吻的人却是自己——说谁主动也没有意义。
至少,初吻不该发生在厕所隔间这么不浪漫的地方。
花时晕乎乎地想。
一开始只是不想让他为了自己跟人争辩而拦住他。那些话自己听了太多次也都无所谓了,雪长夏却气得不行。
那些人显然没料到他们八卦的对象正躲在几步之外、一门之隔的地方拉拉扯扯,一边撒尿一边聊得兴起。
“你们看到了吗?雪长夏又来给那个花家小少爷补课了。”
“哦哦。”简单的音节拖出意味深长的音调,“哼,你说有的人哈,明明都那么有钱有势了,为什么还那样。”
“哪样?”
“你说清楚哈哈哈!”
“什么嘛!不就是装得笨手笨脚,让所有人都围着他转!”
“那叫‘楚楚可怜’!”
“滚吧!”
“娘们儿兮兮的……”
“人家几位少爷就好这口你管得着吗?”
“嘿,你说他们四个真的……?”
“哦哦哦,可不敢瞎说啊!”
“嘘嘘嘘!”
外面说话声停下,一时只剩下皮带扣哗啦碰撞和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花时抓着雪长夏不让他开门出去,同时疯狂跟他摇头,满眼祈求。雪长夏绷着脸,狭长的双眼眯起,似乎已经动了怒。但碍于花时紧紧抓着他的双手手腕、几乎从身后把他搂在怀里,他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出来,也就作罢。
依稀听到拉链的声音,花时以为他们尿完就该走了,结果并没有。
外面打火机吧嗒响了几下,几声吸气吐气,一股烟味弥漫开,和厕所的臭味混在一起。
“呼……”一人悠哉地长出一口气,又挑起刚才的话题,“嘶,几个人一起?也不嫌脏。”
“说不定人花家小少爷好这口呢?”
“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
“看着一本正经,私底下不知道玩得多花!”
“谁让人姓‘花’呢!”
“哈哈哈!”
“你说雪家那个、大老远过来就给人讲个题、补个课?不干点别的?”
“你小子!”
“哎哎你们知道雪长夏做那个游戏——那什么历险记——说是有他们几个在里面的、知道那谁在里面是哪个吗?”
“哦哦!我知道,公主嘛!”
“噫……”
“想到什么了?”
“这年头的‘公主’,还用想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长得是真不赖……”
“说不定这时候正躲在哪里……”
他们声音突然小了下去,花时和雪长夏都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但从随后爆发的大笑和鼓掌能猜出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雪长夏忍不住要出去,花时再次拽住了他。
虚掩的隔间门微不可见地晃荡了下,似乎被两人争抢时周身流转的空气轻轻扇动。
紧抱住不停挣扎的好友,花时开始庆幸:比起经常通宵的他,作息尚且规律的自己身体还算健壮。
可不能这时候露面。无凭无据都能把他们说得那么难堪,这时候再看到他们从同一个厕所隔间钻出来,他简直不敢想之后流言会变成什么样。他怎么样都无所谓,但无论如何不能让雪长夏跟着他一起被说。花时丝毫不敢放松。
可能因为提到了那款游戏,雪长夏像动了真怒,挣扎的决心也坚定了许多。花时看他抬起脚想踹门,连忙把人朝后拽、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抬起双脚勾住怀中人不让他踹出。
外面不停哄笑的人没注意到隔间里的小小争斗,仍眉飞色舞地聊着种种臆想,语气绘声绘色像是他们亲自趴花家大床底下听过四人做爱。
雪长夏被迫坐在花时身上,硬挺的身子无论如何也敌不过好友的力气,被人像八爪鱼一样从身后紧紧缠住。他气急,转头狠狠瞪住一脸抱歉但手脚丝毫不放松的某人,张嘴想要说话。
——对不住了!
花时这么想着,把人抱得更紧,唯一还自由的脑袋凑过去,结结实实吻住了他。
想捂住他的嘴很简单,但要让他真的放弃挣扎就只有把他打晕或者做点让他大脑宕机的事了。
花时说服着自己,用自己嘴唇堵上身上人的那张,双眼紧闭,不敢看他,也不敢直视自己那点私心。
偶像剧的惯用桥段效果立竿见影,雪长夏身体僵住,手脚都不再发力,但下一刻他就扭转身子,把花时压在马桶水箱上,舌头撬开好友的牙关狠狠吻起来。
攻防转换,大脑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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