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不紧不慢地过去。
一转眼,徐闵已在此处两个月有余。
他这人倒是自觉得很,平日里农活也帮着做,隔三差五地去山里抓野鸡野兔,卖了换钱,托他的福,日子倒是过得愈发红火。
最近天气倒有些冬天的样子了,夏卿用余钱置办了几身厚衣衫,算是能抵御这寒冬了。
听邻里说,这月过去便要入了春,一晃眼,她竟已来这儿快半年多了。
这日小雪初下,门前的树梢上尽数落了雪,树下的菜园绿意也被掩盖。
夏卿下午活计忙完,穿着一身灰扑扑的棉袄,坐靠在门槛上,手边是一注炭火炉,烘得暖意,她朝着门外,手撑着下巴,勿自欣赏着门外的雪景。
而今,才算真的有了些自由的感觉。
过往遭遇,如黄粱一梦。
看着这小院的漫天飞雪,才有了大梦初醒的踏实感。
如此过完一生,也是美哉!
可惜多了个徐闵,说不定哪天就生了变数。
夏卿深吸一口凉气,又缓慢地吐出来,清新的冷意涤荡在喉间,四肢百骸都在激发蓬勃的情绪。
夏妹子,中午来大娘这儿吃饭,大娘做了好吃的!
许大娘推开院门,便看见那个娇妍少女坐在门口、笑得自得,也不知是想了什么开心事,自己一个人坐着也高兴成这样。
这女娃生得天生丽质,纵是穿着跟他们一样的衣服,也难掩其风华,怪不得她夫君宠她如厮。
今日是什么重大日子呀?
夏卿见来人,急忙起身迎上去。
哎呀,不是什么大日子,前些天风不是有些大么,吹落了牛棚的瓦,你许大叔一个人做不下来,找了你夫君帮忙,已然快完工了,大娘寻思着给你们小两口做些好吃的,补补身子,早些抱个大胖小子呀!
许大娘絮絮叨叨地说着,没注意面前的小姑娘脸颊已隐隐泛起羞红。
这误会是解不开了......
好,谢过大娘,我收拾收拾就来。
夏卿急忙接下话头,生怕大娘又开始念叨女子怀子的注意事宜。
自从徐闵到这小院以后,村里人都知是她夫君回来了,每回去河边洗衣服或是集市遇着,这些好心的大娘都在敲打她趁着夫君还未又去战场,早些生个胖小子,免得自己一个人寂寞,也好拴住夫君的心。
大娘们的话倒也不假,只是本就只有假的夫妻之名,又哪里来的夫妻之实呀。
夏卿推脱不下,只说自己身子不好,看过大夫也是无用,原想他们会就此作罢,现在却又时不时为她讲些打听来的怀子偏方实在热情。
送走大娘,夏卿才回屋收拾,村里开饭晚,等她做完家里的杂事再去也来得及。
把炭火暖炉浇熄,宰碎了鲜草野果丢到了棚里去喂抓来的鸡和野兔,又拿刀砍了两个不大不小的番南瓜,准备一会做客的时候带过去。
一通忙活下来,身上已起了热汗。
正将番南瓜往篮子里装,徐闵就回来了。
等你许久,怎么这般磨蹭
徐闵走近,大冬天的,他却打着赤膊,手臂肌肉绷张紧实,力量线条明朗而又不过分夸张。
想来刚刚帮着去修房子起了热汗脱了厚外套,反正这习武之人,身体倒是很健壮。
他额角和颈肩仅是细密的汗珠,欲滴未滴的,下颌锋利,眉星剑目,双颊微红,专注看着人时莫名有些撩人。
师傅怎么回来了?
夏卿受不住他这模样的注视,只看一眼就别开了脸,继续手下的事。
私下无人的时候夏卿多唤徐闵师傅,除开他确实教习她武艺这一点之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看久了只怕越看越顺眼,生了什么不合适的心思,那却是不好她时刻叫师傅,也算警醒双方吧。
两人这番相处是越发默契了,若不是徐闵来此的目的不纯,她倒是真想拜个哥哥。
见你许久未过来,来等等你。
徐闵往挂四季豆竹竿下放着的小凳子下一坐,便自得地看着她忙活,眼里笑吟吟的。
大叔家的瓦棚如何了?
她一边锁门,一边问。
已缮好了,我觉得他们家那瓦棚比我家的好,我们这竹棚子,一到下雪下雨的可不方便,鸡兔都得冻着了。
嗯,等天气好些找邻里大叔帮帮忙,搭个吧。
夏卿锁好,便提着篮子往外走,徐闵也跟上,顺手就将她手里的篮子牵到自己手中。
嗯,刚才回来碰着沈大娘了,说是家里下了几个猪仔,问我们买不买,我寻思着着今年的熏肉都是邻里给的,不若我们也买几个回来,养肥了明年就可以自家熏了......
徐闵走得快几步,语气也轻快得很,夏卿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几不可察地皱起。
怎么了?
没听到身后的人回答,徐闵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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