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夏卿已在谢府小院待了一周多,与谢府的人都已熟识,大家都尊称她一声表小姐。
对外都说夏卿是李姑爷的远方妹妹,家中父母命薄去世得早,无依无靠的,姑爷见着可怜,便收留了来。
表小姐人生得漂亮,玲珑似的人,整日笑吟吟的,声音悦耳,待谁都温和有礼,府里的人又听了她的艰难身世,对她很是怜爱。
商炀和谢娇并不总在家中,忙于生意,但商炀总送些宝贝来,一如幼年时宠溺。
夏卿的信息多是从府里的人们口中得知,加上询问了哥哥和谢姐姐,再串联起来。
譬如谢娇作为谢家唯剩的主支子嗣名义,接手了早年曾祖母留给祖父的财产,哥哥化名李复,以入赘的身份入的谢府,多是帮着打理商铺。
谢家在南凰、隔壁的硫县、方武等地,都有商铺,涉及了成衣绸缎、酒楼茶馆、金银器具等诸多产业。
早先这些产业都是小姑婆一家代为看管,而后哥哥带着谢娇回来,才交还了部分。
昨日夏卿便觉得那小姑婆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话说得圆滑,眼睛骨碌,心思深沉,与哥哥似乎关系也不大好,她直觉便不喜欢她。
当时交还得财产必定不多,如今的风光应都是哥哥和谢姐姐自己努力出来的。
那日回家路上哥哥也叮嘱良多,想来哥哥身份尴尬,回了此地处处受制于人,她也必须行事谨慎些,不给哥哥添麻烦。
事实上,她都不敢多提及曾经的事哥哥如今已安居下来,说那些黄粱过往也是徒增伤心。
这日她闲的无聊,便跟丫鬟小五一同清理杂草。
两人说说笑笑,便又混过一天,她惯爱听小五童年的事,下河摸鱼,上树抓鸟,真是有趣。
孟小姐,我家小姐不在,您请改日再来吧。
急促的脚步声纷沓而至,她听管家在拦什么人,刚站起身子,便见着孟明婉。
夏卿皱眉,看着对方怒目而近,骄傲得像只来战斗的孔雀。
我今日不找娇娇,找找她这远方亲戚。
孟明婉内里穿得一身粉衣,外罩着上等的狐毛披风,容貌清丽,一双眼睛里似笑非笑,带着讥讽,又见着那明艳少女手心尽是湿泥,嫌恶地停住了脚步。
管家还想多说什么,夏卿见孟明婉此番来势不善,怕祸及他人,忙开口道:这位是谢姐姐的朋友吧,有失远迎,林管家快去泡了茶来,别怠慢了贵客。
是。
给我端盆水来净手,这副模样实在失礼。
又对身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的小五吩咐道。
是。
小五和管家都离开了,只剩下孟明婉和她的两个丫鬟,对着夏卿。
孟姑娘找我何事?
夏卿也不靠近,站在原处打量她。
孟家、君家和谢家,在这南凰城都是有头有脸的家族,生意上互有往来,也算至交,常相互走动。
你知道我找你为何,我可不管你这小门小户的用了何手段勾引了君厌,如今还入了娇娇的府里,且来警告你安分些!莫要去肖想那不该之人。
孟明婉大声呵斥着,心里的火气爆裂,见着本尊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她一想到近日君哥哥的颓废模样,心里就跟猫抓似的难受!都怪这女人,明明已嫁作人妇,还来勾别人的未婚夫!
若不是娇娇说她是李复的妹妹,她非得将这女人丢进青楼里受万人骑众人辱不可!让她仗着这狐媚子的脸不知廉耻。
我与君厌并无男女之情,孟小姐误会了。
夏卿听得她的指责,心中有气,却不敢发作,如今她顶着哥哥的名头,若是闹了不愉快,只会让谢姐姐和哥哥难堪。
误会?最好便是误会了!
孟明婉想着君厌醉酒时不断呼喊着的卿卿,心里就恨极了面前这女人。
她与君厌青梅竹马,命定的姻缘,怎能容这外来的女人拆散了去。
君少爷,君少年
这边还在剑拔弩张,那边管家的声音又响起了。
夏卿有些头痛,她近日在谢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今天都一股脑找上门来了。
君厌怎么知道她在这儿?
入目的少年郎不再是意气风发模样,看着颓唐得很,唇周生了不少胡茬,眼神阴郁,一身薄外袍不甚周正地搭在身上。
孟明婉,你来这里发什么疯!
君厌忍住了看那一脸疑惑的少女,刚站定便冲着孟明婉吼道,神情颇为无奈。
他实在没想到,卿卿之前遭遇了些事,都是孟明婉搞的鬼,就因为他那幅寻人画像
这些天卿卿遭遇的苦,若不是李复跟他道出,他并不知晓,他还道卿卿移情别恋了,心中颇有怨怼,现下只觉得愧疚得很,什么气也生不出了。
君厌你
孟明婉被她这么一吼,眼泪立即就涌上眼眶,偏偏又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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