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差点给他吓出心脏病。司机素质尚可,没有大放厥词问候此人的祖宗三代。倒是裴净缓过神来,捂着额头看清前方站着的人时,差点叫起来——肇事者谢筱竹此时把手从车盖上拿开,游刃有余地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西装。
直到谢筱竹若无其事地打开车门坐到他右边时,裴净的心跳依旧没有平静下来,脑子像安进一台破壁机似的,思绪被搅得凌乱无比,根本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
谢筱竹泰然对司机说:“我们一起的,继续开吧。”
司机心态倒也强大,沉默地透过后视镜征询裴净的意见,裴净惊魂未定忘了给出反应,司机就当他默认了。
车再次开动,裴净从后视镜看到谢筱竹的脸。他神态镇定无异,姿势端正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根本不像一个从正面拦车的精神失常的疯子。
裴净闭上眼,靠着车窗强行放空自己。谢筱竹这般行为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地追上来,却什么都不说?
裴净已经不哭了,开始盯着窗外一片片流动过的景象发呆,思考着自己本该将谢筱竹赶下车去才对。
冷风吹进车里,他听见谢筱竹清了清嗓子。但是他完全不想管这个混蛋的任何感受,故意把窗户摇到底,心想冷死他才好。过了一会儿,裴净自己也开始觉得冷,却不好意思把窗户摇上来,只能硬着头皮抗。
裴净住的地方是往出城的方向走的,越往前开交通状况越畅通。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临近一处跨河的桥边,人烟更是稀薄。
正因为钱包和手机都不在身上而感到烦躁,谢筱竹却突然发话。他不是对着裴净说的,而是对司机说:“麻烦在前面的桥边停一下。”
司机没有马上回答他,也没有降速。谢筱竹从身上摸出皮夹,掏出一叠钱放在司机身边。
失去那一叠无一不是百元钞的成员后,钱包已经一干二净。但这一举动显然颇有成效,司机一言不发地将车停在桥边,熄了火,下车去河边上抽烟。车内一时间安静得像硝烟弥漫的战后。
裴净转向谢筱竹,毫不客气地问他:“你想干什么?”
发动机停转后,失去了灯光的车内暗沉而静谧,裴净只借着车外的灯火隐约看见了谢筱竹垂落的眼。
谢筱竹沉默一会儿,抬起脸对裴净说:“我好像搞错了什么。”
裴净心中一阵疼痛,面上却笑出声:“你折腾半天就是为了说这个?”
谢筱竹半晌没有作声。隔了一会儿,他去摸裴净的手。裴净把手抽开,他不气馁地又去找。
裴净缩到门边,反过来揍了他的手:“别碰我。”
谢筱竹没辙了,便叫他的名字:“裴净。”
见裴净跟一只固执的鹌鹑似的背过身不理他,他挪得离他近了些,又重复了一遍:“裴净。”
裴净声音冷淡地回敬他:“离我远一点,会被人看到。”
谢筱竹掰过裴净的肩,强行让他面向自己。裴净僵硬地抗拒着,不肯给他一点正眼。
谢筱竹仿佛完全没有被排斥的自觉,将裴净越搂越紧。趁他不注意时,脸埋进他脖子里,吮吸了颈窝最柔软的部分。
“啊!”裴净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一个激灵叫出了声。他面红耳赤地推开他,斥责道:“不准碰我。”
谢筱竹却重新凑上去,在他耳边低语:“不要说话,会被人听到。”说完,他动作熟练地揽过裴净的腰,拨开他羞赧的手,又啄了几下他的脖子。
裴净心里坚决地想着不能屈服,可一被谢筱竹碰到,就像是被下了蒙汗药,全身都没了力气,敏感得失了常。一边抗争着,一边又担心动静被司机注意到,自然不敢大声说话,只仰着脸与他保持距离,小声驱赶他:“谢筱竹,滚远点……”
“嘘——”谢筱竹将一根手指放在他的唇上,示意他噤声。不知何时,他已用手托住裴净的后脑勺,顺势将不断往下滑的他制到身下。
“不要发出声音。”
谢筱竹说完,舔了舔他紧闭的唇,又轻吻了一下,将干涩的嘴唇舔至湿润以后,才慢慢撬开防线,深入更加潮湿温热的柔软之处。
裴净一直在抵抗,躁动不安得像是从麻醉中醒来的病患,谢筱竹便不断轻揉着他的头发安抚他,从嘴唇过渡,轻咬他的耳垂,贴着耳朵小声说:“原谅我,好吗,原谅我。”
他呼吸的气息与裴净的感官不断交汇着,身体仿佛涌上一阵阵电流。裴净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仅剩的理智迫使他伸手去推开对方,却发现下身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了自己。
他用力锤他:“你疯了吗,闪开!”
谢筱竹却变本加厉把手伸进了裴净的衣服里。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摸上他的腰:“你怎么又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脑袋咚得撞上门,裴净大惊,狠踹了谢筱竹一脚。
——一声闷哼,显然力道不小,这一下子直接给人踹车门边上去了。
裴净坐起身迅速整理衣服,无视面目扭曲捂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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