氧气告急,难以呼吸的他再次挣扎着把阴茎吐出来,大口喘着气,随即双手扶着补救性质地卖力舔起来,没舔几下,下巴突然被钳住,还没反应过来,有什么滚烫的粘稠液体溅了他一脸。
他双手垂落肩侧,发懵地跪在地上。脸颊上,鼻子上,嘴上,甚至刘海上都沾上了白色浊液。
本能勾起舌尖,卷上唇边,舔进嘴里。精液的味道很怪,像是漂白水,像是苦味的藕粉,他不觉得这令人作呕,甚至不比咖啡残留在口中的味道更让人讨厌。他用手指把粘在脸颊上的浊液撇进口中,细细刮干净喷溅出来的部分,一点点吸吮干净,若无其事地吞咽进喉管。
谢筱竹挑起眉毛。分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是喜悦还是困惑,抑或是难以置信——他唇角半永久的微笑有一丝僵硬——是出于什么原因呢?是因为自己心甘情愿咽下他的东西,正在配合他表现出欣喜的感情吗?
裴净这样想着,身体一空,呼吸突然不顺畅起来,因为谢筱竹提起了他的衣领正在与他接吻,他像是舔舐新生幼兽的母狮,吮吸着他舌尖上残留的味道,盘旋在他的口中,让他无法喘气。他捧住他的脸,蹲在他身前,将半瘫坐的他按到墙上,舌头肆意地划过他的面颊,替他清理自己留下的东西。
真是可笑,就这样吃进自己射出来的脏东西。可裴净一点都嘲笑不了他,因为他那种理所当然的诡异姿态让他产生自我怀疑。谢筱竹的体液像是渗入毛孔一般,在自己身体上做下了抹不去的标记。
舌尖划过右眼,他环上谢筱竹的脖子,被迫眯起了一只眼睛:“为什么不直接射进嘴里?”
“你道谢的方式真是特别。”谢筱竹低声说着,手掌撩起他额前的头发,舔掉最后一滴精液。半抱着把他扶起来。
居然形成一个出乎意料的拥抱姿势。
裴净心一松,自暴自弃地把全部重量靠在谢筱竹怀里,手似是不经意地抚上他的后脑勺,顺手摸了摸他的疤痕。粗糙,尖锐,令他手指发疼。
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裴净努力露出积极的表情:“谢谢你。”显然不为射了他一脸这件事。
他这样说着,下巴搭在谢筱竹肩膀上,闭上眼,手仍旧静静捂着他的后脑勺:“还疼吗?”
谢筱竹搂住他的腰,仰起脸看着狭窄而灰暗的天花板:“很疼。”
今天没有阳光,只有从窗棂的间隙里透进来的凉意。露台上的风丝丝渗入,有一瞬间,他们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裴净将谢筱竹环得更用力些:“我想你,谢筱竹。我不敢见你,但是一直在想你。”
谢筱竹将脸贴上他温热的后颈,手里一边掐住他的腰:“你瘦了。”
裴净感到他的手在自己的腰上微微颤抖着,喃喃道:“谢筱竹,你恨我吗?我是个不知道感恩的坏人。”
谢筱竹突然托起他,反身将他放在台面上。咖啡罐在重击下被撞翻,浅褐色的液体汩汩涌出,从台面上沿着柜子往下掉,滴滴答答漏了一地,可是没人注意。
他亲了一下裴净的眼角,当裴净还想说些什么时,他强行堵住他的嘴,将他吻得喘不过气来。
一边被密密地吻着,一边坚持想说话。裴净不断尝试说话,却不断被谢筱竹打断,说得断断续续。
终于,有了喘息的时机。他深深呼吸着,尝试顺畅地把话说出来。
“谢筱竹,你知道的,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分不清出于怎样的情绪,眼泪又在眼眶打转。但是冒出来的泪珠很快被谢筱竹舔掉了。
深秋步入冬天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裴净发现小霖去年那件灰色毛衣袖子又短出手腕一截,但也只能告诉他先这样穿着,心里盘算着,要不先拿自己的毛衣给他改了穿上。
裴净给他一颗颗扣好棉衣的扣子,又拢了拢头上的黄色毛线绒帽子:“今天开始你要自己去上学了,害怕吗?”
“我可是男孩子,怎么会害怕。”裴霖撅着嘴,满不在乎地看向一边。
父亲的病情稳定了,但是因为插管的原因,母亲得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看着他。护工的钱上个月就停了,因为看老人家可怜,所以一直做到了这个月月初,前段时间因为冬天新的病人大幅增加,实在忙不过来,最终还是离开了。
一想到之后自己没法每天按时接小霖上下学,就开始焦虑起来。从家到学校走路二十分钟,路况不复杂,穿过社区走一个直线就到了。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还是显得折腾了一些。因而要正式开口说出这件事也让他费了不少心。
他给小霖买了一个小灵通,只有电话短信功能,还有贪吃蛇游戏和计算器。他每天晚上帮他充好电,绞刑架,他此前从未觉得这一段旋律如此漫长,犹如生活一般,每次振动都敲击着他的脑颅……
“勉勉强强吧这琴,”龚可心呼出一口气,把手肘搁在琴上,支着脑袋打量他,“你在哭吗?”
裴净慌乱抹起眼睛:“抱歉,因为实在弹得太好了,所以就没有控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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