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通往御座的道路。首yan和她一样了解安平,知道他不会畏惧自己,只有让他从世上消失,才可以结束这场争斗。
所以,安平非si不可!
这一切,想必是他在举事前就有了的觉悟吧。
是她太天真、太不经世事了,才会以为只要求他网开一面,一切便会太平无事,血不至溅于宗室。
一厢情愿的她,未经过残酷政争的她,如何能想象与诸弟从无正面冲突的首yan,其心中王冠的重量现已高出手足同胞了?
今日李瑈不肯见她,其实就是在告诉她,要安平si的人——是他。
至此,安平已无可挽救,他是首yan夺去的对她重要的第一人,如果不算金承琉在内的话。
“送去的毒药,是立刻见效而令人无苦痛的,大君看在多年的兄弟情份上,特地命人送去这样罕有的鸩酒。你也早点回去吧,如今朝野肃清,一介nv流之辈不该g政,还有你的驸马,也叫他切莫结党才是。”尹氏俨然已有国母气象。
归邸的途中,弘珠遇到同样碰壁的锦城大君。
“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与兄共谋大事。我平生多以王子身份自豪,但现在却希望生于普通人家,这样至少兄弟不会因大位而相残。”李瑜清澈的眼中有泪。
两人对泣良久才分别,皆为安平之si与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恸怮。
很快,有传言首yan的nv儿私自逃走,可能是与她的逃犯情郎汇合去了。
甚至有消息说在渡口有人见过他们,一年轻nv子诈称是宗亲来协助男子逃跑,后来两人都不知所踪、再也没消息了。
“哎,这样也好,与其让他去si,不如把他让给世熙。”公主自言自语道。
这个冬天格外寒冷,安平si后众人皆惶惶,无人再敢与首yan公然为敌。
他软禁主上,权势熏天,被b周公,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大君的野心不止于此。
弘珠恨李瑈杀了安平,但依然忍不住ai他,几个月未见,不知是怨多一些,还是相思多一些。
朝鲜的王仍是李弘暐,但他明显不自信了许多,讲话之前都要先看叔父,仿佛获得他的许可才能开口。
二人之间谁君谁臣,连最愚钝的g0ng人都一望便知。
敬惠公主无旨不得再入g0ng,仅在王室宴会时才见得到今上。
而这样的场合如今气氛多肃杀,首yan的司马昭之心,锦城的郁郁不自得,弘暐的胆怯加无助,诸宗亲的谨小慎微,都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我好怕。。。”新年她入g0ng朝贺之际,他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弘暐只有在不安时,才会忘了叫她的封号,和称自己为我而非寡人。
“殿下,如今首yan正行运之时,而您缺乏真正的实力,若他属意王位,您不得不答应。然世事皆无定数,等到一二十年后,未必无反正复位的可能。”她安慰他道。
“可是、可是我怕我活不到那个时候了,连安平叔父都被他。。。”少主忌讳si字,怕说了自己就要步后尘。
“是,安平大君的si我也很心痛,可是,只要不正面与首yan对抗,他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你的。”弘珠见他声音颤抖,便说出了这个秘密,以此做定心丸给弟弟。
“啊!真的吗?他向您承诺过?”少年激动地握住她的手。
“是,因此,弘暐啊,你一定会活着的。我不知你还能留在汉yan多久,也不知我还能再见你几次,但是假若你被废位流放的话,请一定不要自暴自弃,要多看史书、多学帝王之策、多善待部曲,卧薪尝胆、徐以图之,为了将来的一切做准备啊。”她说着鼻子开始发酸,但仍强撑着不落泪。
六月,沉寂数月的局势被打破,如si水被投进一块石头般,出现了第一批试图除去首yan的宗室。
日城君郑孝全及郑孝孙等密谋杀李瑈,被司正李昌、学生崔寿贞等人发现,报告到了郑悰那里,郑悰又与弘珠的养父赵由礼、永丰君李瑔一起将此事密启承政院。
东窗事发的结果自然是,二人及其子被赐si,其兄亦因为安平妻党坐si。
传言郑孝全拘在义禁府时,曾大骂郑悰等是背信者,明明受先王之恩俱深,该为今上肝脑涂地,却因一己之私出卖忠臣,来日下场定会b他更惨。
“当时那个情况,很多人都知道了秘密,我与岳父商量了许久,此时若不告发日城以示忠心,首yan恐不会放过我和他老人家啊。。。”驸马解释道。
郑悰所言,字字在理,可是她仍感到心痛、背叛、和鄙夷,因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背信者。
自此,公主与驸马分房而眠。
她不曾说过任何责怪他的话,但两人之间的关系终究不同了。
她常去寺庙里为安平祈福,有时回来晚了丈夫也不过问,他总是回家换过常服便离去,夜晚去的哪里、见的是谁从来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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