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到什么就是什么,这太绝对,但倘若看到了什么,一定代表着发生了什么,这是你所认识的。
独自行走在夜路,突兀且巧妙地走进一座枯寂的死城,我们可以确认这里的确是死的,你四处张望,以求得到一个回家的路,并且那最好安全。
天空中没有指引,什么也无,只剩下亘古高悬的一座巨大雕塑,你才刚刚走入这个死城的边缘,便已经开始看到它的雄浑伟岸。
那仿佛是最常见的大理石材料,但要怎样才可以得到那么大一块石料?
天地初开唯一剩下的混沌,也不过如此。
你已经心生退意,脚尖有些微微发冷。
可你不敢回头,因为已经能够察觉,身后的冰冷寂寞。
仿佛什么都消失殆尽,只剩下你的前路,只剩下前路。
只能走上去,你心里暗自扯起安慰的想法,毕竟你是活着来到这里的,如果真的有什么想让你死,那你早死了。
你的脚不自觉僵硬,于是调整步伐。
当你走到路的尽头,它通向那座巨大的雕塑,这个时候你不得不抬起头仰望,细细观察了。
那是一座符合全人类审美的人物雕塑,分不清男女,不知道性别,更不知晓它的来历。它的身上有衣物,不属于古今中外任何的时代,又或者全部属于。
那雕塑端庄站立,双目之中没有眼瞳,唇边平静地有一点微笑。
好像慈母,又好像神明。
可太高高在上的神明,无论多么慈爱也是无法让人生出亲近之感的,你看着那东西,你知道自己几乎是一粒米那么矮小,恨不得马上找到出路。
爬过雕塑?那太高了!简直比翻阅一座大山更让人苦恼。
你围绕雕塑落在地上的衣摆边缘行走,希望找到点线索。
天最昏暗的时间到了,你也心里感觉到了不好,抱着冷飕飕的胳膊想着,要不还是先顺着走到路边休息?毕竟在这里,实在是让人有心理压力。
你的脚步刚刚踏到路的边缘,一柄尖刀,尔后是无数把尖刀,它们尖锐明亮的刺从路面上涌起,是的,涌起。
完全没办法了,你看着那雕塑,顺着它的衣摆向上攀爬起来。
仅仅是一段衣褶,你累得直喘气,很久没吃东西了,你蜷缩在那坚硬的却看起来极其柔软的衣褶之间,渐渐闭上了双眼。
身下的柔软将你唤醒,你的手不自觉去抚摸身下的柔软布料,你睡得有点冷了。
但你很快开始流出冷汗,你的掌心汗津津的。
那衣料的确是很柔软的,而且也很大,很大,好像你不过是一粒米那样微小。
做足了心理准备,你缓慢睁开眼睛,雕塑却没有什么改变,你松了一口气。
继续攀爬,有柔软的布料,那就方便多了。
在这里你不知为何,没有感觉到饥饿,只是精力不好,需要时时睡眠。
人类蜷缩在自己建造的雕塑之上,入睡的第七次。
雕塑张开了它的嘴唇。
你毫不知情,事实上就算你看到了,也不会怎么着,因为你已经无路可走。
经过了不知多少年月的努力,你爬到了那雕塑下垂的手掌,你跳到它的指尖去,蹲下来轻轻碰了一下它的指甲。
人们常说,孩童最先吸吮自己的手指,所以手是四肢之间最圣洁的地方。
今夜就在这里休息了,你窝在了它的掌心。
这一次夜里,你第一次做梦。
巨大的雕塑亲吻你的面颊。
尔后吃掉了你的手臂。
梦里你并不感觉痛,甚至听到一声类似于果冻掉在地上的稀里哗啦的水声。
然后你的手臂断了,没有流出鲜血,你抬起头,雕塑张开的嘴唇笑着,它爱慕你。
醒来时下身一片黏腻,你耻笑自己真是太久没弄过了,也是,一直在赶路,哪里有这个精力弄。
不过难得在这雕塑的掌心,你想自己可以多休息几天。
于是你解下裤子,露出你的东西,手套弄上去,的确是很久很久没有弄了,才抚摸上去就坚硬起来。
你的腰身不自觉发颤,手指渐渐湿润的同时,那手掌动了动,你只感觉好像身下有略微摇晃。
下身的快感麻痹了一切,当你拱起背部,挺出胯部时,你的精液一股一股地射出来,流淌在雕塑之上。
你射得眼冒金星,眼前一片白,当那种麻痹大脑的快感渐渐退却时,你才看到,你面前是那巨大的愉悦的慈母,它张开嘴,手掌轻轻地抬起你,将你送入了口中。
那里面一片幽黑,但你居然不恐惧,你只是看着它愉悦的苍白面孔,蹭了蹭它的指尖。
你没有被送进它的胃里,事实上它有没有胃实在是一件值得探讨的事。
但让你诧异的是,没见到鬼和怪物,没见到什么毁灭世界的猛兽,依旧是它,仍然是它,张开唇,慈母般面容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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