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五点,无情的闹钟声撕裂着樊秋煦的梦境。
她今天要去公司和编舞老师讨论未来几个年末晚会的舞蹈改编,还有那个令她糟心的atv演出。
自从演出通知一发,网上骂她们的就比比皆是。
男团粉丝的辱骂,如樊秋煦所想的那样,不过也不重要,反正那群粉丝骂自己,自有自家粉丝会骂过去。至于自家粉丝的辱骂,那必然是不理解为什么“飞鸟”这个咖位,要和一个小男团搞这样的联谊。
还好,一些人还是能看得懂这个骚操作的,知道是为了奶新人,博流量。
樊秋煦坐起身来,空洞地望向天花板,算一算,自己已经很近没有睡过一个舒服觉了。上次她和祁遇发消息说,自己未来半个月不在宁海。
如今看来,她还是保守了。
上个月她满打满算一共在宁海呆了一周,两大团体一起商讨此次的舞台设计,练习了几次,磨合了一下。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了,舒意被安排了若干个小型音乐节,郑沫则是各大时尚杂志的宠儿。
虽然说“金九银十”很重要,但对于郑沫而言,上杂志,全年无淡季。
郑沫身上一共两个好:
一是有一张令粉丝们称之为“伟大的”脸;
二是有着即使放在欧美都不输那些diva们的vocal实力。
至于樊秋煦,她也肯定是闲不下来的。
年末各大大赏,盛典的邀约纷至沓来,飞鸟的每一个年末舞台,她自然要严格把关,品控一定要严,樊秋煦所操刀的每一首歌都是最好的水印。
但最近,实在是,实在是,太累了。
樊秋煦站在练习室的镜子前发呆,耳朵里突然响起一阵嗡鸣。心脏好似经过一番挤压一样,手指在小幅颤抖。
感觉不太妙。
仿佛跌入了一片大海之中,身体在不断下沉,被迫吸入了很多咸湿的海水,它们火辣辣地侵入自己的四肢百骸。
身体开始发冷,氧气开始抽离,干涩的眼眶开始湿润。
“啪。”
镜中人有一滴泪落到了地板上。
她立马偏过头去,不敢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世界仿佛变得缓慢而沉重。每一个动作都需要极大的努力,仿佛穿过一层厚重的迷雾。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而茫然的表情。眼眸里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
她全身变得松弛无力,连支撑自己的身体都成了一种挑战。每一根神经都仿佛被扭曲着拉扯,带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疼痛。即使是微小的动作如抬起手臂或抬头看向窗外,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而不规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压迫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冰冷的水中挣扎般艰难,让他感到窒息和无助。
一股无法言说的痛苦在蔓延。负面的思绪如同锋利的刀刃,刺破心灵的防线,让樊秋煦感到无尽的绝望和痛苦。她试图抵御这些思绪,但它们却像滚滚洪流般汹涌而来,将他淹没在黑暗中。仿佛身处一座孤岛,与外界隔绝。
好累啊,感觉双腿无法支撑自己继续下去。
好累啊,但她实在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
她关上灯,阖上眼,任由眼泪决堤,无声地消化着自己的情绪。
世界陷入了黑暗。
在这一片深沉的寂静中,黑暗如同一层无形的厚幕将一切吞噬,听觉成为此刻连接世界的唯一的桥梁。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电话铃声响来。
樊秋煦有点恍惚,满脸泪痕的恢复了知觉,刚刚好像睡着了?
她循着铃声的方向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就听见小葵花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她艰难地跟上对方的思路。
好像是说一个艺人最近攀上了一个大佬,给atv带来了赞助,想这次晚会压轴,闪亮全场。
樊秋煦具体也没听太清楚,反正估计是这么个事,无所谓,她对这种行为没有感觉,甚至想让“飞鸟”当开场嘉宾,这样她们仨就可以早点回家了。
现在“飞鸟”已经需要靠争这样的东西来博眼球了。
她们在哪里,哪里就是焦点。
挂了电话,她看了看时间:
23:34
洗了把脸,也不管已经肿成鹌鹑蛋样子的眼睛,带上口罩和帽子,拿起车钥匙便离开了练习室。
樊秋煦漫无目的地开着dakar在凌晨十二点钟的宁海疾驰,经高架桥,走绕城高速,进海底隧道,最后直穿跨海大桥。
两个小时后,最终停在了裕瞿河边上。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应该回家吃药,但是,她不想。
福楼拜在《包法利夫人》中写:她既想死,又想去巴黎。
樊秋煦现在只想死。
车上还有一瓶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白兰地,她直接撕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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