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它!”“你还好吗?”发狂的棕熊抓伤了同行的驯兽师,那人的腰间血流不止,棕熊依旧对他不依不饶撕扯他的身体。旁边训练的人和动物被紧急疏散开来,三两个驯兽师保持距离地围绕着这个危险因素,尝试安抚。警卫也举着麻醉枪对准了目标。银罗被熊砸飞的物什伤到了肩膀,退到一边紧盯着事态发生。“它有身孕。”“什么?”棕熊几乎没有站立过,且有意识地保护自己的腹部,袭击刚才的驯兽师也是因为惩罚的鞭挞伤及了她的胎腹。对于没有进一步靠近的人,它没有任何攻击意图。就在一声快速的划空声后,麻醉药力在它的体内扩散。棕熊呜咽了两声徐徐倒在了血肉模煳的驯兽师旁……已经包扎过的银罗回到了自己的帐内休息。仅是倒水和换衣服的动作就已经让血从绷带渗出粉色的痕迹。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揉了揉我的脑袋,他直接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了。明天还有演出,他怎么受伤了,我有些好奇。上前用鼻子嗅了嗅伤口的血腥,还溷杂了膏药的难闻气味。刚后退了几步,不对……他现在毫无防备,限制我行动的铁链没有被拽在手里,而是松垮地挂在笼边。现在的我没有被禁锢,我的獠牙离他的脉搏是那样的近。
只要我稍微用力……他还戴着面具,他还是一个靠压榨动物挣钱的恶人。不行。我做不到。尽管我是被拘束的动物,用畜牲的躯壳呐喊着没有人权和自由,我也不能背叛自己的人性。我不能杀人,我下不了手。尽管我有思考过如何解决掉他的瞬间。尽管我记得他一鞭鞭落到我身上的痛。我也记得他轻抚我的细腻温柔。我无法忽视那些感觉。要离开这里,还会有办法的。我动作轻地把他的面具叼开,趴在他床边。旁边有只躺在身边一整晚行动自如的肉食动物,不知道会不会让他一阵后怕。可惜没有看见的机会了,我醒来的时候,自己正依偎蜷缩在他的怀里。可能是太久没有躺过柔软温暖的被窝,我的身体不自觉地靠了过去。他的视线停留在徐徐梳理我毛发的手指上,明显是已经醒来的状态。别说让人戒备,我连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算了,让他放下防备也好。温顺的印象才会让我逃跑的几率变大。即使逃跑这个选项早已陷入温柔乡里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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