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弓着腰,脸上的笑容要多灿烂有多灿烂,褶子比肉包子上的都多。
月儿心中冷哼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
正愁不知道谁是罪魁祸首。
这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想看什么弱不禁风的娇小姐这里可没有,有的只能是撒泼打滚闪瞎他眼睛的无理狂徒。
兄弟,对不住,我先演一步。
“翠翠,以后你就负责准备二寨主和夫人的饮食起居,出了事儿你负责。”
翠翠道了声是,将托盘搁在一旁,一阵热气腾腾。
月儿眼珠一转,叽里咕噜地滚下了床。
“寨主!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月儿披着正反掉了个个儿的外衣,突然摔在地上生了根,眼眶湿润。
她从袖子里拿出条红艳艳的手绢掩面啜泣。
——那正是昨日用的红盖头。
寨主惊的往后退了半步。
他这才第一次正眼瞧见了这个被他从山下薅上来的冤种新娘。
这大家小姐,怎么是这么个调调?
月儿惊恐地左右环顾,一副被吓得丢了魂儿的样子。
“您您您您要为我做主。有人,有人要致我于死地!我要退婚,我要退婚!我还有几大箱金银首饰,全给你们,我不要了,不要了!请寨主放了我吧!”
寨主哎哟了一声,眉毛一挑,“这是怎么了二弟妹啊,你先说说怎么回事儿——”
月儿话说的模模糊糊,胡言乱语地道:“有鬼!有鬼!不对,有人!昨、昨天,有人要杀我——我一清清白白、大姑娘,一不偷二不抢,也也也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那箭,箭,有这么多箭!咻地一下过来,我就躲,然后我就躲,躲得好好的,然后就听见咣当一下,人、人就跑了——”
鬼?
寨主循序渐进的引导,“别着急,慢慢说,你可看清那人容貌?”
“未未未未曾看清,天色太暗,我也,我也不敢出去。”
寨主摩挲着鼻梁,吸了吸鼻子,连声称了三声好:“好,好,好。”
可他又面露愁容,“哎哟,这可难办,不知道刺客什么样,可从何查起呀。”
那这刺客是怎么死的呢,难不成真是鬼魂作祟?
寨主心中犯嘀咕,忍不住询问道:“那二弟现在,状态如何?”
月儿嘴角一阵抽搐,握紧拳头,支吾不语,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等心虚的样子,不禁让寨主皱起眉头。
“二寨主他——”
莫非死了?要是死了,他不是就有正当处置她的理由了吗?
那岂不是正中下怀!
寨主狐疑之中透着期待,探出头,一只脚刚往前挪了一步。
月儿突然往前一扑,把寨主扑了个踉跄。
这个举动更加使吕万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他肯定死了!
寨主眯起眼睛,语气强硬,握住她的手腕强行甩开她。
月儿被摔倒在桌子旁,嘎吱一声,胳膊脱了臼。
“弟妹,你这是何意!莫非我二弟出了事?!”
寨主没有管她,三两步快速走到塌前,上下扫了一眼躺着的人。
没有看出什么破绽,眼眸一敛喜色,抬手就要探他的呼吸——
突然间,他伸出的手腕一痛。
竟然被人钳住了。
被人钳、住、了?
寨主瞪大双眼,好一会儿才敛住这幅又惊又惧,像是见了鬼的表情。
当他终于认出这个手掌的主人之后,这才吐出一个字。
“你——”
躺着的人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自然地甩开他的手腕。
那人道:“我已无碍,大哥。”
寨主沉默了须臾。
他困难地挤出一丝微笑,半晌道:“二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无碍,怎么也应该告诉大哥一声不是,免得大哥担心呐。什么时候醒的?需要翠翠帮你弄点什么吃的?”
月儿摊在一旁,看了看旁边翠翠手中的托盘,又转回脑袋。
姜白俨然一副虚弱的样子,撑起身不经意间向她这边瞥了一瞥。
他没有回答,只是眼皮子一掀,身子往前凑了凑,撩起帷幔。
冷眼盯着月儿,勾了勾手指,带着些许要在沉默中爆发的调调,开了尊口:
“你,过来。”
月儿半坐在地上,颤抖着身子往他那边挪了挪,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这戏她看的正起劲,怎么冲她来了?
丹凤眼中又出现了昨夜她见过的那点微光。
此时她后背居然有些瘆得慌。
“你该唤我什么?”
姜白掀开被子,堪堪撑在榻上,露出半个身子。
一只手勾起月儿的下巴,让她靠近他。
他这是要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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