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朱谨再问,段嘉诩说完赶紧向屋里走。段嘉诩进屋用受了伤的手写下一张纸条,将付夫人给他的铜牌跟那纸条一块放入信封中。外头朱谨走了进来。“小嘉诩,我还觉得不大对啊,都说南宫夫子药理了得,我怎么觉得你被他越治越糟呢?”朱谨才向里走了几步,段嘉诩就将那信封塞进了他手里。“朱谨哥哥帮我将这东西悄悄放到老山长屋中。”“哦。”朱谨将东西揣进怀中转身要走。段嘉诩知朱谨会帮他,但他没想到朱谨竟连问都不问。“你不问问我这是什么吗?”朱谨身后段嘉诩低语。“哥哥帮弟弟本来就是应该的,为什么要问。再说,我要问了你不得费脑子想法子蒙我,既如此,那我不问,你我就都不必费脑子了。”朱谨的话坦荡又直白,段嘉诩怔了一下笑出了声。在他面前站着的可是日后的战神啊,怎是他可以随便唬弄的人。“小嘉诩,待会一块去将林林接出来吧,这次这事我感觉林林挺无辜的。”林祁被关三日了。段嘉诩垂眸瞅了眼染血的衣袖,沉默一下后摇头拒绝。“你去接吧,见着了人跟他讲,我染了风寒,这几日让他别过来了。”“你真因打了公主那事责怪林林了?小嘉诩,在山洞中你不也打了,因这事怪人。你这太双重标准了啊。”眼看朱谨还要念叨,段嘉诩赶忙伸手推他。“赶紧去老山长那吧,再不去人都要醒了。”朱谨朝段嘉诩做了个鬼脸,飞身掠了出去。 真不是个东西晨光熹微,道观思过堂,林祁推门而出。外头一道影子自暗处掠出:“公子,那付姓男子有个妻子,据传那女子与家翁关系甚好,若那姓付的仆役真有遗物留下,兴许会在那女子身上。”“那女子现在在哪?”林祁问。“那日在首辅衙门带走夫君尸首后便不知所踪了。”暗卫答。“将她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林祁迈步向前,暗卫紧跟其后。“公子,那陇西小世子真不是个东西,你明明是为他才打的昭翎公主,他不但不站你这边,还罚你面壁思过,今日你出来也不见他来接。”暗卫还想再唠叨,林祁冷冷的目光扫了过来。察觉到林祁不高兴,暗卫赶紧闭上了嘴。回转长廊上有人朝这头快步而来,听到脚步声暗卫迅速退开躲入暗处。
急走过来的是老山长,看到林祁,老山长急急刹停脚步。“阿林!”老山长从怀中摸出一块铜牌,“今晨有人偷偷将一个信封放我桌上,里头有一张写了个付字的纸条和这块铜牌。这是当年那位付姓家仆的遗物!”厉色在林祁眼中掠过,他接过老山长递来的铜牌瞧清了上面的字。周。“当年那位付姓仆役是受了周姓权贵的影响,向老夫传递了假消息!”老山长睁大眼睛看着林祁,那双一贯祥和慈爱的眼,似从酣眠中苏醒的猛兽般瞬间精光乍现。“当朝周姓权贵有三人,掌管钱粮的司农大人,掌管刑罚的廷尉大人,以及与我私交甚深的周将军。这三人中有一人必定与你林家满门抄斩一事有关!”老山长的情绪十分激动,林祁眼中波涛汹涌但很快就沉敛下了眉目。“得先弄清楚此物出自何人之手,是什么人将它放到了山长您桌上。”林祁一句话点醒了失态的老山长。“那位付姓仆役死了,他儿子也死了,那将这东西送过来的……”老山长皱眉低喃。林祁眉间睿色一闪接过了他的话:“那位付姓仆役的儿媳,付姓男子的妻子。”“难道那位女子现在在这道观之中!”老山长惊呼。“那女子既死了夫君必会找个地方好好安葬,这道观后山有块大墓地,那可是个葬死人的好地方。”林祁说话间目光落在了老山长身上。老山长与他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向道观后山大步走去。道观后山墓地,赶至那的林祁、老山长二人与正要离开的付夫人遇了个正着。“夫人可是付夫人?”老山长上前将付夫人拦了下来。付夫人警惕地打量拦住自己的老头一番,点了点头:“是我。”听到付夫人承认身份,老山长当即朝她拜了一下:“我是稷下学宫的山长。”老山长直起身子将林祁握住铜牌的手举了起来。“这东西可是夫人留予我的?”付夫人张了张口,突然停住,随后点了点头:“正是,此物乃我奉家翁之命特意留予山长大人的。” 你跟他不一样付夫人的话正中老山长先前的揣测。老山长再次朝她拜了一下:“多谢夫人告知真相。”付夫人受了老山长一礼,躬身离开。后山墓园本就人烟稀少,付夫人这一走就只剩下林祁、老山长两人。“那三人中必有一人与你林家满门抄斩一事有关……”一想到知交好友周勃与当年一事有关,老山长的心情顿时变得十分复杂。激情与兴奋过后,冷静下来的老山长有些后知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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