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丞罗家,定好后日去拜访,得备下厚礼。”李婠道:“还有这门亲?我怎没听过。”陈昌道:“说来话长。这罗家与我家在祖父那辈便有几分渊源,现任尚书右丞罗文鸿屡试不却说尚书右丞罗文鸿下了朝, 正与书房中与门客清谈,便有管事来报:“梁州陈家送来拜帖。”罗文鸿接了帖子看过后,道:“故友幼子远道而来,府上后日备好宴席, 莫怠慢。”那管事忙点头去了。一门客抚须笑道:“可是陈公长孙?以备秋闱而来?”罗文鸿道:“正是陈家, 不过来人是陈家二房独子, 唤作陈昌, 往些年随他父亲入京来见过, 拜了王启为师, 到和我眼缘。”那门客知晓罗文鸿与陈昌祖父渊源,又见罗文鸿面待几分喜色, 道:“竟是王启弟子,明年必是榜上有名。”另一门客也忙笑道:“榜上有名的何止数十人, 和罗公眼缘的倒是凤毛麟角阿。”罗文鸿哈哈一笑, 道:“后日你们一见便知, 此子虽在四书五经缺几分灵气,但行事颇有文章。”说罢, 顿了顿,又道:“恨不能他是我罗家子阿, 定后继有人。”几个门客知罗文鸿嫌家中虽子嗣颇多,却无人承其志, 于经济学问一道也多是中庸,因而有此言, 只他们身为门客,却不能言及此, 全避而不谈,拱手道:“有罗公这句话, 到时我们定要一见。”说罢,岔开话,说起其他来。这边那管事出了书房,忙将信儿递给了大房中。因这罗文鸿前后两位夫人均已仙逝,罗文鸿便循着旧礼,定下大房长媳打点府上诸事。此时这大房太太听了那管事言语,只当罗尚书碍于以往陈家祖父之恩,点头应下,一面命人按旧例照办,一面命底下管事媳妇去知会各院。那管事媳妇绕了府上一圈,进到府上罗家二房的院子里。陈昌姑姑所出的姑娘名唤英妙,听了这信儿只问这传话人:“上回去大太太那说话,太太命我姊妹从下头送来的花样子里头挑拣些个,让匠人融了旧的打些新珠钗。这一晃眼便是一月过去了,新的还没送来?”那管事媳妇陪笑道:“早打上了,陆陆续续都送进了府上,姑娘的我明日就送过来,正好后日宴会能穿戴。”罗英妙冷笑道:“多亏了那不晓得是来‘打哪门子秋风’的亲戚了,要是不来府上,还不晓得哪年月能穿戴上。”那管事媳妇面上讪讪。正说着,罗英妙丫鬟绿儿哭哭啼啼进来,罗英妙见了便骂开口:“不长眼的死货!平日里要你做事指不上你,只晓得推脱。没瞧见贵客在?”那管事媳妇听了指桑骂槐的话,面上不好,赶紧说:“欸,我哪称得上声贵客,姑娘才称得上贵字。”罗英妙斜睨了她一眼,转头问绿儿:“还不快说哪样事,正好妈妈也在,给你做主。”绿儿哭道:“姑娘前天丢了个坠子,我今儿见着四姑娘头上,便去问,四姑娘好不讲理,不过提了这么一嘴,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阴阳怪气起来,后头我一说,便要去找大太太做主。”罗英妙听后,起身冷笑道:“要去找大太太做主?贼喊捉贼?好阿,一个姨娘生的,半个奴才秧子,却要告起主子来了。平日里一处屋子隔成三处用,给她一处还不知足?到贪起别的来了?”又与一旁立着的管事媳妇道:“这儿事也是妈妈亲眼所见了,还请到时候与我说句公道话。”那管事媳妇心中叫苦连天,口内道:“姑娘明鉴,怕是又什么误会。”罗英妙冷笑不言。因着左丞罗文鸿素有“清廉”美名,得过当今圣上称赞,面上便无铺张之举,加之姑娘公子众多,因而这一间大屋隔了三个套间,中间住了罗英妙,左右各住了二房两个姨娘出的姑娘,平日说句话也需低声些,这时罗英妙说了通,左侧屋里隐隐传来哭声,另一边鸦雀无声。
罗英妙听了这哭声,冷笑道:“这‘苦肉计’我这四姐姐使得勤快。可惜了,眼泪能变出个钗子,变不成个如意郎君。”这下左侧也没了声响。这时,有人来报:“二太太来了。”二太太听了下人说了这桩官司,忙来了院里。罗英妙唤了声“妈”,二太太横了她一眼:“又惹事。”后三言两语将这管事媳妇与绿儿打发了。罗英妙见了道:“充什么‘观音菩萨’,这般好心?我是你肚子里爬出来的你不向我,到向着别个去了。”二太太忙道:“乱说!又哪处没向着你了?口无遮拦的,还不请菩萨莫要怪罪。”罗英妙冷哼一声。二太太先念了几声佛,后从袖中取出个盒子来:“到院门时,四姑娘送来的,你瞧瞧?”罗英妙打开一看,见里头是只翠钗,制式上与她丢的那支仿佛,细看又不同。罗英妙道:“倒是知趣,也只有这点能说道了。”说罢,起身到铜镜前坐下,将翠钗带上。二太太道:“我嫁妆里头还有几只,待会儿让人送来。后日陈家你表哥来,莫失了颜面。”罗英妙思及那些珠钗都是些旧样式,便道:“你自个儿留着罢。”二太太只当罗英妙是“刀子嘴豆腐心”,念及她嫁妆不丰有此言语,道:“姑娘是个好的。”说罢,二太太上前站在罗英妙身后,瞧着铜镜中的人,叹道:“生得也好,在十几个姐妹中也是拔尖的,性子也爽利,可于亲事上有些波折。先头说的那一个你不喜,后头说的这个又年轻轻轻又去了,连累我儿了。都说‘月满则亏’,可见有几分道理。”这话言及罗英妙心中病处,她面上一冷,扶了扶翠钗。二太太摸了摸她头发,说道:“早些年你外祖父带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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