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扑了过来。
她意识一沉,和自己躯体之间的那微弱的联系就此彻底断开。与此同时,原本正躺在床上的楚醉,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个笑。然而她的笑还未达眼底,忽的她整个人又再次重重地摔回到了床上,恢复了昏迷的状态。此刻识海之中,楚醉在意识到面前的就是藏在她识海中的另外一个人的神识,并且还试图跟她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之后,她便一面努力克服着那种让她感觉混沌的、来自于意识深处的压迫,一面开始了反扑。虽然之前楚醉并没有尝试过在自己的识海之中攻击其他人,但楚醉的神识本就强大。此前这人隐匿在她的识海之中,楚醉刚开启识海,还未来得及完全掌握,想要把人从识海中翻找出来明显不容易。而现在这人既然已经自动现身,楚醉自然不会再跟她客气。情况很快便出现了一边倒的形式。黑影下意识惊呼道:“一个区区筑基期,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神识!”楚醉没理会她的自言自语,只冷声道:“从我的识海中滚出去。”对方在意识到自己不是楚醉的对手之后,居然开始试图劝说楚醉。“我只是寄生在此处的一缕神识,离不开这里,除非你身死,或者你将我绞杀,否则我们就只能维持现在的关系。”“不过我比你高上几个大境界,你就算是神识强大,能够勉强与我相对,也不可能将我绞杀,这样来看,除非你死,否则你就只能忍着了。”说完这句,她换上了一副为楚醉好的样子,开口道:“我们其实并非是敌对关系,你不必对我如此,我借用你的身体杀秦凌,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想想,只要秦凌死了,你就不用再受他侮辱。”“而且秦凌是正道修士人人得而诛之的人,你若是真的将秦凌杀死了,你便是整个修真界的英雄。”楚醉听了她的话后便判断出,她不知道她和秦凌相处得很好,秦凌也没把她给怎么样,看起来反倒像是自行脑补了一场她来到这里之后,备受秦凌摧残的大戏。楚醉问道:“你既然知道我是筑基期,又凭什么觉得借用我区区一个筑基期的身体,就能击杀合道期的魔尊?”那黑色的影子听楚醉这么说,以为自己说动了她,当即道:“这个不用你操心,只要你愿意把身体借给我,那后续的事情自然由我来做。”楚醉冷笑了声,“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这般这么有把握,那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身体去做这件事?”对方还要解释,却忽的被一道白色的雾气笼罩住,并且包裹着她的白气还在不断的收缩,直至最终变成了一个巴掌大的,白色的球。楚醉伸手一招,那白色的球便落到了她的手心。楚醉刚见那道黑影没有离开她识海的意思,又想到她似乎有隐匿自身的能力,便在心中想着,如果能够彻底将对方控制住就好了。就在楚醉这么想的时候,白气就那样凭空出现,将对方的那缕神识禁锢在了其中。楚醉这才意识到,这里是她的识海,这里的一切都应当受她的调遣。虽然她现在未达金丹,还并不能对这里进行完全的掌控,但是在一定程度上的掌控还是可以的。楚醉看着手里的白球,再次问道:“你是谁?”对方仍旧没有回答楚醉的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我刚对你说的那些话都是肺腑之言,你不若仔细想想……”楚醉一个意念之下,对方被彻底封印,再发不出任何声音。识海之中,终于再次恢复了一片宁静。楚醉沉思着。她之前并没有开启识海,也没有听到过这个人说话,因而她一时间有些判断不出这缕神识到底是什么时间出现在她身体里的。楚醉首先想到了她穿越到楚家的那一刻。当时原主就那样穿着大红喜袍,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昏迷着,样子有些奇怪。大婚之日没人在身边服侍,整个房间里边冷冷清清,会不会当时就出现了什么问题呢?如果当时是因为原主本身的神识已经不在了,她这才能够进入到原主的身体里的话,那会不会在那一刻也有其她的神识进入到了这具身体里?或者,楚醉的这场大婚,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楚醉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太可能。楚家若是真有这样的底气与胆量,那也不至于说答应秦凌的要求,就这样卖女求生。尤其现在楚家修为最高的人也不过是元婴期而已,眼下秦凌没有将楚家逼到绝境,秦凌还当着楚家的面说了,只要她在,他就不会动楚家。在这种情况下,楚家真的做出了刺杀的事,那才是自找麻烦,她们应该不会有这样的胆子,也不会好好的突然这么做。如果不是楚家的话……楚醉这段时间唯一接触的,就剩下了那几个驭兽宗的人。而她精神力失控,原本也是驭兽宗的人搞的鬼。在那样的情况下,如果驭兽宗的人趁她受伤,在攻击她神识后,在她身体里又留了一缕神魂,似乎也是可能的。楚醉回想御兽宗几人说话的声音。刚刚那缕神识的嗓音,是略微有些沙哑的女声。这声音她很陌生,无论是白凝,还是此前那金丹、元婴修士,她都听过她们说话,声音都不是这样的。只有最后出现的那个化神期修士,她没有说话,上来就对她动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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