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沁竹几乎是条件反射,往右蹿了一步。掌风从她脸侧掠过,叶沁竹惊恐后退:“原来也是修士!”这一巴掌打到脸上,估计她已经死透了。“只是残余的灵力罢了。”声音再次响起。叶沁竹终于确定,那是苏长柒的声音。他一直安静地等待,直到叶沁竹将被诛杀的前一秒“不是说,想学剑术么?”叶沁竹:“现在吗?”阿七的授课随时随地,让她措手不及。苏长柒:“之前没杀过人?”叶沁竹:“没有,鸡鸭鹅,都没杀过。”一声叹息。“往后退。”叶沁竹非常听话,连着倒退数步,侧身让过行尸。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牵扯她,叶沁竹每个动作都和自己的习惯相悖,但次次都能避开攻击。对方扑倒近前,她立刻高举双手,又硬生生卡了一下。“眉心。”好的,刺眉心。叶沁竹不再犹豫,一剑扎了下去。那柄细剑开过刃,甚是锋利,从眉峰间刺入,直至穿头颅而过,顺畅得仿佛切橡皮泥。扑出的血迹让她皱起眉,强忍许久,终于压下堵在喉头的反胃。“还有……”她迅速拔剑,准备迎接下一个。挺身抬头,握紧手中剑,脸上浮现惊讶的神色:“下,下一个呢?”最开始的时候,她明明记得有很多行尸过来。被她、被阿七教导她解决其中之一后,剩余的行尸走肉皆不见踪影。心头隐隐透出一个猜想,她挪到门旁,往内探头探脑:“阿七,那些人是被你解决的么?”苏长柒放下手中空杯,听到叶沁竹的声音,垂眸看向运转中的、投影行宫内动向的水镜。抿唇思索许久,缓缓开口:“进来。”“好!”叶沁竹答得很干脆,她毫不犹豫持剑入内,眼见苏长柒朝她招手,一步踏向他。身后半合的房门霍然大开,一股浓烈的压迫感由远及近,叶沁竹脚下踉跄,绵力朝她涌来。不轻不重,刚好圈住她的手腕,往里牵拉,带她避开由外至内的掌风。叶沁竹被拉到折椅前,堪堪回头,和程越四目相对的瞬间,遏制不住地浑身颤抖。“圣女殿下以为,把我驱离身边,就能活得风生水起,是么?”程越冷笑道。“您的剑是哪来的,三脚猫功夫是谁教的?林翎吗?身边的那位灵子吗?”修真界实力阶级分明,毫厘之间,天差地别。程越是化神期的修士,在修真界可谓万中有一,拍死那些金丹、元婴的修士,或是阴暗角落中的魔修,轻而易举。他怎么也没有想明白,那个连练气都称不上的蚂蚁,怎么敢反抗他?她一直是缩头鹌鹑般的存在,即使他明着下杀手,也该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吞。谁教她更换人手,和他作对的?是林翎?还是那个身份不明的灵子?不重要了。他要杀了她,先审后杀,问出底细后,亲手把那个女人千刀万剐。堂堂化神期修士,居然被她摆了一道。程越低下头,俯视叶沁竹。少女同样想起最初相见的模样,浑身发抖。她握住剑,怯怯向苏长柒递眼神。能、能打吗?苏长柒没有回答,眸光轻动,看向拦在门口的男子。他咳嗽两声,撑着身子从躺椅上站起。“她是你的人?”他看向叶沁竹,问程越。程越皱眉,仔细端详眼前人。再怎么看,都是不足为惧的低阶修士,浑身半点儿灵力也看不见,没什么了不起的。“你是她的情郎?”程越调侃。见男子蹙眉,玩心大起。“是来救她的?还是与她一同赴死的?”叶沁竹感到一道清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回首看,苏长柒又问了她一次:“来到浮灵教后,第一个遇到的便是此人,此后就再不曾与人有过联系。”“是这样么?”叶沁竹意识到他在确认,轻轻舒了口气,抛开杂念,用力点头:“自相逢起,我说的全是实话,绝无半句虚言。”她做出保证,却像是惹恼了程越。他怒骂一声:“死前还在说什么悄悄话。”程越掌心灵力凝聚,威压铺开,压得叶沁竹喘不过气,身子越伏越低,连声音也发不出。最初的几日,她每天都要被这么威慑一番,花了不知多少功夫,才没有精神失常。那威压突然消失了。“我暂且信你。”阿七的声音,“现在,把眼睛闭上。”
叶沁竹回过神,如梦初醒地抬头。眼中倒映男子长身玉立的身姿,他上前几步,走到叶沁竹身前。程越僵直地立在近旁,严重的恐惧几乎要倾斜而出。他被无形的力量约束,几乎是被架在半空中,无法动弹,也说不出话。叶沁竹顿时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她慌忙闭眼,不仅如此,还把耳朵捂上。在角落缩成一团,减小自己的存在感。苏长柒走到程越身边,覆手按在他的颅顶。巨大的灵力灌注进去,伴随先前捏好的手诀生效,程越脑内的记忆控制不住往外涌。传至倒映庭院的水镜上,构成一幅幅缓缓铺展的画卷。苏长柒对程越没有兴趣,他挑了叶沁竹出现之后的记忆。服装奇异的少女诚如她先前所言,是一下子出现在法阵上。她茫然四顾,看到程越后,鼓起勇气,竟笑着向他打了个招呼。“您好,请问这儿是……?”这是唯一还算平静的画面。很快,就是程越手中抓着团头发,泄愤似的,把她扔进地牢里。“混账东西,居然浪费我的法阵。”因为恐惧被责罚,他暴跳如雷,在继续发怒前,想到了什么。过了许久,他进入地牢:“你还干净吗?”“什么?”少女已经恢复镇定,披着单衣,坐在草团上。手上和腿上伤痕遍布,一看就是曾努力逃跑,却屡战屡败过。“我的法阵坏了,再不能运作。召唤圣女的法阵中召出了你,如果你还干净,假扮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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