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的肉茎如实反映它的凶狠与占有欲,每当卓拉流露出不自知的媚态,它就越发高兴。
他转头看向那束花,真奇怪,这是第一次收到如此廉价又美丽的礼物,新鲜得还能捻出水来。
……
“嘿,听说了吗?那个住在顶层的客人?”最近,酒店的员工格外喜欢挑起这样的话题。
另一名同事压低声音:“他又怎么了?”
女人使了个眼色:“前段时间他不是弄破了房间的浴池吗?换到新地方后,清洁工说他没再破坏东西,但房里经常多出一些奇怪的玩意,比如沾着水珠的兰花、一大团膨胀的菌子和被剥了皮的鱼。”
“也许是从附近的市场上买回来的?”同事猜测。
但女人摇摇头:“我悄悄打听过,只有湿润的沼泽地才能生长出那种兰花和菌子,而那些鱼是另一个城市的特有物种,这么新鲜的、发红的肉,就像第一时间送到这里再宰杀一样,连神经都还在跳动。在厨房工作的玛丽告诉我,那个客人拜托厨师烹饪,鱼肉和菌子一起炖煮的味道特别香……”
同事笑了一声:“也许他非常挑剔,特意让人送来了纯天然的东西——比起叫一群只穿三点式比基尼的模特在套间里开派对,或者要求将顶层的泳池水全部换成红酒,这个客人的癖好已经很正常了。”
“哈哈,你说得对。”
“而且他长得真好看呀。”
此时卓拉正低头嗅着花的清香,说来奇怪,这段时间怪物没有继续折腾他,而是兴致勃勃地送来各种礼物,就这么丢在浴缸里,或者扔在床边,每次都会留下一滩水迹。鲜花是最常见的,不同品种、不同颜色,每天清晨醒来,他就能看到一束刚被采摘下来的野花。卓拉不禁猜想,难道是上次的迎合讨好了对方?这也是求偶的一环?
“我要怎么回应?顺从,使它愉悦?”卓拉胡思乱想,最起码,不让自己继续陷入苦闷,“还是等它放松警惕,再一点点,抢回属于自己的优势?”况且他从中得到了些许乐趣,胆怯稍稍退去。
当然,怪物的怀柔确实管用,他没想到自己挺吃这一套的,感觉像被一个稚嫩的、光有凶狠样子的孩子逗乐了。
放松了的卓拉开始难以自控地回忆,那些由内而外散发着水腥味的夜晚,他的皮肤犹如丰润的苔藓,一按下去,就柔和得立刻冒出汁液,紧接着被根须模样的肉质拭去。来自沼泽的湿淋淋的滋养,渐渐转为自身的汗水和混杂了情潮的泪水,他模仿蛇的样子扭动腰肢,体内的空虚和郁闷无处排解,直到怪物倾身而上。
它的强大、凶猛和放纵,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黏答答的肉质卷缠,嘴唇啃咬,凹陷和凸起相嵌,无比合拍。有时候他会无意识地拥抱对方,凝视那张仅有可怖裂口的“脸庞”,得到仿佛从上到下完全包裹一般的紧贴,令他知道自己正成为它绝无仅有的“需求”,既是食欲,也是性欲。
而现实中,卓拉倒在床上,本就没系好的衣襟松散,露出大片肌肤。夜里有点凉,他伸手握住勃发的性器来回摩擦,聊以自慰。他想象正蜷缩着身体,那只怪异的东西自背后扑上来,环绕着他,无数根细长柔软的肉质抚摸过腰线和脊骨,打着圈收紧,不断给予他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它能够轻易吞食皮质坚硬的鳄鱼,把粗壮的蟒蛇慢慢咀嚼,但它也懂收敛残暴,用形似七鳃鳗的嘴部吮舐他的后颈。
父亲忽视他,母亲厌恶他,不相熟的朋友觊觎他的脸庞和眼睛……卓拉稍稍加重力度,如果那东西真的在这里,该有多好?他将浸泡在微凉的水中,如同回到子宫里的婴儿,无忧无虑,没有人会以好坏来评价他。
它也会放任他的依赖,像相互取暖的孩子,他已然知晓它的爱意澎湃,肉欲翻涌。即便他们的沟通是非人类意义上的交谈,又有什么值得唏嘘的呢?
终于宣泄出来。
卓拉轻轻地喘息,为自己的幻想而羞耻,却也欣喜于高潮来临时,眼前一片白光闪烁,周身骨头仿佛被酸液溶解,发软发涩。
他只是有一点点想念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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