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开,是同一件事情。
她到後来才明白,喜欢和不离开,其实是两回事。
六月,夏天的太yan持续发威,热得沈烟一点都不想离开冷气房。
萧骋就是在这个月份出生的。
沈烟每天都绕着他问想要什麽样的生日礼物,或是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他却表现得无所谓的样子,说随便吃个饭就好了。
他什麽都不想要,只想要找一个能让母亲健康同时不离开沈烟的方法,如果她可以像颗糖一样放在口袋里就好了,找不到其他方法,却也没有其他选择。
沈烟给他买了生日礼物,是一枚jg致的戒指,价格贵到差点晃瞎她的眼,但一想到是送给萧骋的,就完全不在意了。
「套在他的手指上一定很好看。」沈烟心想。
周五下课,沈烟拉着萧骋去了隔壁的百货公司。
「记得这里吗?」沈烟在他们第一次去的义大利面店停下来。
「怎麽可能不记得。」萧骋笑着说。
「已经快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萧骋想起去年的他能有恃无恐的站在她身边,今年只能小心翼翼地珍惜能看着她的每个瞬间。
「你的生日礼物!」她没有察觉萧骋情绪的转变,开心地拿出生日礼物。
「好看吗?」链子上串了一枚戒指,在萧骋眼前晃了晃。
「生日快乐,是你的生日礼物喔!」沈烟弯着眼笑着对萧骋说。
萧骋眼睛跟着那枚微微晃动的戒指,反光刺痛了他的双眼。
「给我的?这牌子很贵,你花了多少钱啊?」萧骋带着责备的语气,但眼神里却有藏不住的高兴。
「才没关系,你喜不喜欢啊,不喜欢就退了。」沈烟故意不在意的说。
「我哪有说不喜欢,已经是我的了。」萧骋把戒指接过。
「不过送戒指也太夸张了一点吧,你要嫁给我啊,还给我买戒指。」萧骋看着那枚戒指,很漂亮,漂亮的,他没资格拥有。
「好啊,嫁给你啊!这样就能一直在一起了。」沈烟也笑着说。
「那我以後没娶你怎麽办啊?」萧骋垂着眼看着那枚戒指问。
「我会巴着你的,你都收了我这麽贵的戒指了,不许逃跑。」
「萧骋。」
「我不知道你最近怎麽了,但如果你真的想分手了,我会放你走的。」
「你不用担心我不放你走。」
「虽然我不希望你离开,但你要是不喜欢我了就告诉我。」
「我想要的是ai情,不是同情。」沈烟把最近想跟他说的全都说了。
那瞬间,萧骋想全盘托出,他母亲病得很严重,要去国外治疗,他必须去,不知道会多久,你等我好吗?我会回来,我很喜欢你,我不想离开。但他什麽都没说出口,他只说了一句。
「你要永远记得,我对你从来都不是同情,永远都是ai情。」萧骋看着沈烟的眼睛,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沈烟的眼里,是萧骋数都数不清的繁星。
他们在沿路的公园吃了蛋糕,蛋糕上cha着十七岁蜡烛,蜡烛在微风中晃动。
萧骋许了愿,然後吹灭了蜡烛。
「生日快乐,萧骋。」沈烟笑着说。
「谢谢。」萧骋r0u了r0u她的头。
别人的十七岁是青春最好的岁月,萧骋的十七岁是离别。
他要好好记住今天的每个细节,因为他的nv孩只会陪自己过十七岁生日,未来的生日里都不再有她。他也没办法陪她度过其他的生日,会有别的男孩在她身边陪她度过十七岁、十八岁,一个不会离开她的男孩。
他的nv孩值得最好的人,一个会永远不离开她的人,很显然的,他不是那个人。
萧骋现在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不是希望她跟自己在一起,而是希望她能够一直笑着。
在他看不到的未来里,他天不怕地不怕,但那里没有沈烟,就像暴雨前把yan光遮盖的乌云。
而萧骋的这场暴雨,整整下了七年。
暑假到了,沈烟开始忙了起来,她接任了吉他社的教学,萧骋就在她身边陪着她。
他能做的,也只有陪在她身边。
他一天拖过一天,他实在说不出口,他伤害不了沈烟,却又觉得不告而别很垃圾。
但事实告诉他,他也没有多少选择。
萧骋在十七岁学到,最困难的不是公式背不起来,不是有看没有懂的文言文,是如何不伤害。
最好的那段青春里,那时候的我们,要怎样才能做到不後悔,又要用怎样的ai情来跟大家证明,我们不是彼此的负担,而是彼此的无法遗忘。
没有人告诉我们正确答案,所以我们总是做错,只有极少的人能够填补,人们赋予无法填补的状况一个很美的词,我们称它为「遗憾」。
做决定总是很果决的萧骋,还是没有决定好是要告诉沈烟,抑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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