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要感受所谓的“性”,它可以随时附着在交配的人身上,通过他们的碰撞、交融,接收信息。
“或许,我会选择,性。”它发出声音,“但你觉得,不能,轻易。我认可你的,看法。”
戈达罗愣住了:“是吗?我这么想吗?”
“没错……”
只有毫不知情的莫拉夫被排除在这场对话外,他正津津乐道,那些夜莺的夸奖是他的战利品。
“呃,算了,加尔不要听。”戈达罗舔舔下唇。
对方很老实:“好哦。”但其实它什么都知道,不过仅限于理论,这样或者那样,对幽灵一般的它而言,暂时是无意义的。
直到莫拉夫提及高纯度的药剂:“……朋友,你的用药量还正常吗?虽然我不希望你依赖它们,但我有一些新货,试用的感觉还不错吧?”
“事实上,我不确定自己还需不需要。”戈达罗将空了的酒杯推回去。
关于深紫色的液体的记忆在他的脑内流动,加尔浅浅地尝了一口,很涩,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酸味。“成瘾,依赖性,药剂。”它重复着莫拉夫的话,“不好的东西。”
戈达罗没有带走新的药剂。
真是奇怪,明明他知道自己应该收下莫拉夫的心意,那些深紫色的液体,在某种程度上能够有效缓解战后应激和神经紊乱症带来的痛苦。但他听从了加尔的劝说,即便它只是幽灵一样徜徉在大脑中。如此诡异的信任感,怀疑刚刚升起,立即被压抑,戈达罗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事实上,人类会下意识相信来自大脑的信息。
加尔也不可能揭露谜底,当它“寄生”到这个男人的头部,伸出突触牢牢攀住周遭,它操纵着对方体内产生的激素,比如被冠以α、β与数字组合的物质,促使信赖的生成,以及壁垒的瓦解。
作为智慧生物的其中一种,人类很复杂,却也很简单,出于本能,加尔影响着戈达罗的决定,毕竟连幽灵都不希望被戒备乃至变为研究对象。
至于遭到无形控制的戈达罗,根本不可能意识到这一点,他穿过大楼之间的悬空层,走进堆放着大量电子零件和镀金板的房间,这里看起来简直像个垃圾场。但戈达罗很熟悉路径,没几下就找到了那个坐在工作台前的盗版贩子:“我订的东西在哪里?”
“左边架子上。对,锡箔纸包装的那个。”对方脱下护目镜,“搭载屏蔽系统和记录清除仪,不过现在的玩意更新换代太快,不保证长效性,但至少目前是安全的。”
戈达罗没有当场验货,隐藏的秘密太多,他只是淡定地和盗版贩子道别。
覆盖和联通邻近星系的网络很大,看似一派繁花似锦,内里却破破烂烂的,这些“信息工蚁”时常绕过监测,默默将它蚕食得像四通八达的巢穴。谁会在意一群微弱的昆虫呢?当权者的目光投注在自己的地盘上,担忧被对手推翻;底层人被困在各种娱乐中,以为世界就这么大。前者的傲慢,后者的无知,共同掩护了许多小动作,包括戈达罗和一些人的联络。
一个小时后,戈达罗回到住所,在连接网络前,他再次询问加尔,这次对方同意暂时脱离,随即消失在他的意识里。他看不见,但那阵若有若无的注视感仍然存在,也许它正模仿流动的风,在他的后背轻轻扫过。无论如何,戈达罗打开包装,将盗版贩子交给他的环形头戴式装置套入合适位置,然后接入——
莫拉夫曾向他提及大脑芯片的构想,疯狂的科学家很快就死于自杀,激光将他的皮肤灼烧成深黑色,那是一层人肉味的灰烬。但没人关注他的死活,同样关乎大脑的安危,充斥着色情、暴力和过度放纵的娱乐性的网络被认为是安全的伟大发明。人们认为可以随时断开,也接受了每时每刻的检阅,但戈达罗需要隐藏,将自己变成暂时的幽灵,在一段秘密的对话中。
“战争加速了。”
“是吗?”
“我们暂时不能沟通更多,太危险,嗅到腥味的毒蛇会赶过来。”
“我明白,就这样吧。”
戈达罗早就知道,早在他看到那条加粗字样显示的标题时,“大法官签署宣战声明”,又一个镇压派,将战争的火焰烧得更旺。他送过去的物资很快就会发挥作用,戈达罗不由自主联想到那些爆炸、那些死亡,就像女人带着他逃亡,却又扼住他的喉咙;他们在疯狂中被毒蛇紧跟着,一束尖锐的光透过她的额头,鲜血喷涌,仿佛某种古老技法的再现。
正如她被求婚时,捧着一束在新时代之前就已经存在的天然玫瑰,那也是一种流传已久的仪式。
而他就这么掉进了战场的漩涡,并失去了健康的左腿、半边脸和摆脱药剂的可能性。有时候他心怀感激,有时候又觉得怨恨,紧接着是虚无,这导致了他对迷幻药的依赖越来越严重。
装置经过前期设定,把痕迹清扫得干干净净,戈达罗在一阵短暂的眩晕中睁开眼睛,胸口急切起伏。加尔适时地钻入他的大脑中:“还好吗?你,看起来,很难受。”
“也许……”男人仰躺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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