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下的戈达罗挨个将它们打成碎块。
穹顶下仍是漆黑一片,考虑到人体的极限,加尔稍稍放松了,因而戈达罗后知后觉,被一种泛滥的空虚和困倦包围。但很快,对方又精巧地调节起来,非常细心,比起调酒更像是演奏前的调试,每个琴键都匹配在最佳位置。那个曾经给予生命、又无情想要夺走它的男人,最有权势的一员,意识到了他还活着,等毒蛇们任务失败的消息传回,他还有什么地方可去?莫拉夫还活着吗?他盯着通讯设备,还好,这家伙滑溜得像一条水蛭,又有千丝万缕的灰色关系,大法官不至于为难这样的角色。
戈达罗收回思绪,气喘吁吁,哪怕加尔能够迅速把他调整到最佳状态,他依然需要一点人类的反应,来证明他从一群毒蛇手里逃过一劫。他钻出地下通道,脑内的幽灵适时地安抚,令紊乱的脑电波变得稍微平稳。他们需要尽快收拾好行李,坐上里斯星少数几班仍在运转的民用航班。
加尔说:“别担心,我会,把你变得,完美。”
旁人都以为这副模样就是全部了,就是终点——他是个天然派,为了保留母亲的馈赠,拒绝一切肢体改造手术。被摧毁的容貌、跛脚,如果放任不管,只会一辈子跟着他。
然而,当他浑身颤抖地回到那个房子里,很多地方冒着白烟,幸好隔壁的摇滚乐震耳欲聋,年轻人没有注意到加尔破坏监控的小动作。“他们,暂时,看不到我们。”它安慰道,“我会,尽快做好。”
戈达罗跌跌撞撞靠在沙发上,没有灯光,他的声音有点紧张:“加尔……”
身体里骤然燃起火焰,然后,他竭力想象自己的意识钻出躯体,漂浮在半空,但快感犹如强磁,将他重新吸引回去,不得不承受接下来汹涌澎湃的感觉。细胞增殖,激素水平提升,肌肉膨胀……它们导致了一系列异常,包括:运动、感觉、内脏功能以及精神情绪异常,等等。他不是专业的研究人员,谈不上远离,甚至这具身体暂时脱离了他的控制,令他神情恍惚。
表面看,戈达罗还是静静睡在粗制滥造的家具上,皮质溅上了陈年血渍,洗不掉。他向来从容不迫,可这会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欢愉混杂痛苦,一边生长,一边被迫舒展,加尔说,他才是那朵最美丽的玫瑰。
不要——趁机——他无声地呐喊。
幽灵却大大方方改造着他,加一点不起眼的设定,比如让他的感知变得更敏锐、更敏感,轻轻一碰,就会迅速传递可怕的快乐。这种事情很简单,压根不耗费时间,短短十多分钟,戈达罗觉得好像过去了整个世纪。他不想挣扎了,只想在一阵阵绮丽的浪涌里随波逐流,再也抓不住着力点。
“你会,习惯的。”加尔笑着说,“戈达罗,你的身体,是最棒的。”
他知道,为了将他紧紧纠缠,它会模拟出他最渴望的东西,变成玫瑰、变成拼凑版本的爱迪·马斯、撒蒙·瓦西列·克洛维奇以及金弘的结合体,他们都是现今人气最火爆的明星,它可以让自己俊美到不似人形。戈达罗险些咬破嘴唇,但那只幽灵连这个都考虑到了,不,不,他的牙齿紧贴着柔软的唇面,最后也没有出血。
他能感受到爱抚和揉捏,对方时刻照顾着乳头、后穴还有前列腺,以此帮助他宣泄情绪,并让他认为这是“正确的”方式。
其实根本没有真正的触碰,所有都发生在大脑中,不为人知的内部,他从颤抖转为痉挛,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幸好摇滚乐响亮,呻吟和喘息并不怪异,他被虚幻中的加尔肆意折腾,很快就能完成,它对他笑道。它明明可以隔断一切感应,但偏不,它要他体会到濒死和重生交织的疯狂快乐。
他在房子里待了最后的二十分钟,记忆片段仍慢速回放,甜蜜且逼真,令他整理行李的手抖个不停。加尔温柔地亲吻他的大脑皮层,微妙地延长颅内高潮,当戈达罗看向镜子,完美无缺的脸颊、蓝色的眼睛和上扬的唇角,这个英俊的男人会骗过追捕,不仅是样貌,而且他的内在也被一同改变了。
与植入机械不同,现在的他就像从没受过伤、健康成长到这个年纪的自己,甚至更优秀,加尔将任何一处伤痕都抚平了,却保留他呈小麦色的皮肤。他还记得如何使用枪械,如何驾驶飞船,连久经锻炼的肌肉也还在,这些经验变得无比清楚,如同再度亲历。
神明的馈赠莫过于此。
但加尔真实存在于他的脑海,时而是表面凹凸不平的肉球,时而是玫瑰,时而是倒映在瞳孔里的高大男人,它可以拥有任何形象。有时戈达罗会忘记它的身份,外星来客,他们一次次在无人知道的躯体深处交融,恍惚又散发甘美气息。
性,爱,或者其他东西,他接受了。
这趟民用航班的目的地是某个星球,远离主星,需要转折许多次才能抵达,戈达罗戴上面罩,假装调整呼吸。能够引起骚乱的脸庞唤醒了他的身体本能,现在他是顶着另一个名字的年轻生意人,为了利益踏上旅程。
服务人员上前,低声询问:“先生,这是您的毛毯。”
“谢谢。”他刻意模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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