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脸色难看的解释道:“这些年他也过的不好,是我对不起他。”她深吸了口气,酝酿再三还是往林秋谙那挪了挪,有气无力的说道:“秋谙,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谁都不放心就放心你,我知道我活不久的。我有个不情之请,我走后,你们能不能领养阿原,我给他准备的有钱,你们只要监督他读完书就成了,我怕他自己一个人走上错路。”一直一言未发的商平洲皱了皱眉。林秋谙脸色微变,环顾了空荡的病房,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顾立国呢,你都这样了,他怎么不过来。”方芳张了张口,忍不住潸然泪下,哽咽的说道:“这么多年我杳无音讯,他以为我死了,便再娶了,和他的新妻子两个孩子都十四五岁了,和阿原没差多少。有了后妈就有后爹,所以我才不放心…”“这个畜生!”林秋谙唰的站起身,“我去找他算账!当初他自己说的这个辈子除了你,他谁都不会娶!还说永远支持你的工作。他就是个负心汉!”商平洲却拉住了激动的林秋谙道:“秋谙你先冷静下!”林秋谙愤怒的正要开口,却看见方芳从鼻腔里冒出来红的刺眼的血,瞬间慌乱的说道:“芳芳,血!你流鼻血了,我去叫医生!”“我去。”商平洲作势就要往外走。“不、不用,叫医生也没用,我没有多少天了,秋谙。”方芳伸出跟麻秆一样细的胳膊,拽住了林秋谙的衣服,拼劲全力像是拽着救命稻草。“秋谙你帮帮我,我实在是不放心他一个人…” 对我孩子不公平林秋谙看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她赶紧拿出手帕捂上了方芳的鼻子,握上了她的骨瘦如柴的手,沉了沉心。“芳芳抱歉我不能答应你,你也知道我闺女今年二十了,从小就没在我们身边,更是吃尽了苦头。她的成长我没参与过,她嫁人我和平洲也没送她出嫁,我从没尽过一天当母亲的责任,我发过誓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孩子,后半辈子都用来弥补她。哪怕领养也不行,对我孩子也不公平。”商平洲缓了口气,这也是他心里想的,孩子不是别的,不能说领养就领养,养一个孩子要对人家负责,他自己闺女都没养好,怎么能去领养别人的孩子。方芳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她手松了松,脸上显而易见的失落,却也理解,她强人所难了。林秋谙握住了她的手,“芳芳你放心,就算不领养我也会照看点阿原,毕竟他是你的孩子,咱一起上学时不还说以后生孩子了要结儿女亲家。没想到最后阴差阳错……唉。”提到这个,方芳也短促的笑了下,脸上有了些红润,想起年轻时的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见见你闺女。”“会有机会的。”林秋谙低低的说了句。几人在病房里又交谈了会儿,商平洲毕竟是个男人,也没那么多话,惋惜的看了眼病床上的方芳同志。拍了拍林秋谙的肩膀,“我出去等你,你们再多说说话。”他一开门,门口边蹲着的顾原野立刻站了起来,商平洲皱了下眉,病房里的话恐怕都被他听见了。“她是不是快死了。”商平洲打量了眼对面这孩子,黑、瘦,腰板却挺的直直的,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他酝酿了下正要开口,却被顾原野打断了,“你不用想着哄我,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问了医生,他不告诉我。我就想知道她是不是没救了。”商平洲深吸了口气,诚恳的点点头,“目前是的。”顾原野握紧了拳头,因为皮肤黑,商平洲也看不出他的脸色,正在这时,林秋谙从病房里面出来,轻轻的合上了病房的门。复杂的看了这个孩子一眼,“多陪陪你妈妈。”顾原野紧闭着嘴,一声不吭的推开病房的门进去了。林秋谙心里不好受,明知好友会死却无可奈何的无力感。“走吧,回去将女儿的屋收拾出来。”他心中骤然惋惜,但还装着自己女儿的事情。……另一边孟椿一到家,瞥了眼就要出去训练的顾长安,脚踢了踢他的军靴,“那个你怎么不问问我和大姐怎么去了医院?”顾长安闻言挑了下眉,“现在又认识我了?”孟椿解开脖颈上的围巾扔到了他身上,“不认识你,你训练去吧。”“错了错了,我错了。”顾长安见好就收,将人拉了回来,一本正经的问道:“你们怎么过去的?大姐什么时候走的?”孟椿没再卖关子,三言两语的说完,犹豫着问道:“大姐因为什么意外影响了生育?”孟椿就是想起大姐的那句话觉得奇奇怪怪。顾长安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咬紧牙关,提起这事脸上就冷的能冻死人。孟椿还没在顾长安脸上看见过这种表情,顿时心里一骇,“要是不能说,不告诉我也成,没关系的。”
顾长安将怒气硬生生的压下,嘴里发涩的说道:“对你没什么不能说的。”“大姐她被坏人玷污,是几个人,她受了严重的伤。”这断断续续的话瞬间让孟椿惊恐的捂上了自己的嘴,不敢相信耳朵里面听见了什么。“不过那几个人已经死了。”顾长安浑身煞气,握紧的拳头咯吱咯吱的作响,“被判了死刑。”“他们为什么?怎么会…”孟椿张了张口,讷讷的问道。大姐那么温柔的人怎么会遇到这些畜生!顾长安直视着孟椿,“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坏种,死都是便宜了他们,应该活着受尽折磨。”孟椿的心口细细密密的疼,又酸又涩,连忙问道:“大姐的身体真的不能治好了吗?”她脑海中闪过大姐总是温柔如水的一张脸,不敢相信她是怎么熬过那段阴影,同时又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力。天呐!“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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