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贱婢,谁准许你出府的,看我不打死你!”尖利的嗓音让谢衿蹙起眉头,他步履缓慢地走出门,就见一个身着粉衫的女子正抬手扇桃溪耳光。“四小姐,二少爷受伤了,我是不得已才会去买药,您饶了我。”桃溪被这一巴掌扇地歪向一旁,可还是跪在地上不住地求情。粉衫女子显然不想听桃溪废话,她似乎是嫌打得手疼,便转过头看了眼身旁的丫鬟。那丫鬟领会到粉衫女子的意思,伸手就要继续打桃溪。谢衿看了眼桃溪身旁散落的药材,知道这几日桃溪一直出府给他买药,也知道谢府家规很严,一般丫鬟不经允许不能出府。眼看着丫鬟的手就要打向桃溪的脸,谢衿立刻出声喝止:“住手。” 云中阁『“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谢衿声音不大,其中却透着极强的压迫感。丫鬟被吓得赶紧抽回了手。桃溪也听到了谢衿的声音,她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忙转过身,想让谢衿回去,她不想让谢衿吃亏。“二少爷,您快回去吧,我没事。”谢衿没回去,他给了桃溪一个放心的眼神,便转过头看向穿粉衫的女子。她应该就是谢桥的胞妹谢娇。谢娇看向突然出现在门口的谢衿,眼中满满的讥诮,她根本没把谢衿这个傻子放在眼里。谢娇扬起头冲谢衿笑道:“谢衿,你患疯病不治,如今又受了伤不方便动,我帮你教训一下你这个不听话的丫鬟。”谢娇和谢桥一母所出,是谢府唯一一个小姐,备受谢怀远宠爱,是以养出这样一副娇纵跋扈,趾高气扬的模样。书中无论谢娇对谢衿做什么,谢衿永远都是一副傻乐的模样,从来不跟谢娇置气,谢娇便习惯对谢衿不好,言语上更是没有半点尊重可言。谢娇说完话就要让贴身丫鬟春红继续去打桃溪,可是春红的手还未碰到桃溪,便被谢衿一把抓住。谢衿以前学过武术,力气不小,他只稍一使力,春红便疼得大叫起来。谢娇听到春红的惨叫声,赶紧转过头冲谢衿喊道:“谢衿你干什么,快放手!”谢衿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捏着春红的手,一直到春红冷汗直流,弯下身子,才淡淡地松开手。“桃溪,帕子。”谢衿看了眼手心轻声道。桃溪被眼前突然转变的状况震惊得还没缓过神,便听到谢衿的吩咐,她赶紧从袖中拿出干净帕子递给谢衿。谢衿接过后,细细地擦拭手心和每一根手指,似乎是怕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谢娇的震惊程度不亚于桃溪,特别是在看到谢衿擦手的动作时,心中的震惊转变成愤怒,她瞪着谢衿道:“谢衿,你什么意思?”“滚。”谢衿没空和她掰扯,只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谢娇自小娇养,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何况这人还是她从来都瞧不上的傻子谢衿。但她毕竟是个女子,这样下去也讨不着好,只能直起腰冲着谢衿道:“谢衿,你给我等着。”谢衿看也没看谢娇一眼,他扶起还跪在一旁的桃溪道:“桃溪,你没事吧?”桃溪此刻才感觉到谢衿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以前谢娇也会时不时地来欺负一下谢衿,谢衿从不生气,不像现在,不仅帮她出头,还一点面子都没给谢娇。哪还有半点傻子的模样。“来帮我换药吧。”谢衿方才使力,牵扯到腰间的伤口,此刻有些隐隐作痛,他松开桃溪的手朝屋里走去。桃溪忙拿起散落在地的药材递给川儿让他去熬药。自己则跟在谢衿身后进了屋。还好谢衿收着力,腰间的伤口只是稍稍裂开了一点,桃溪麻利地给谢衿重新涂了药包扎起来。谢衿等桃溪弄完,自己拢好衣服靠着椅背问:“我摔下山崖一事,外祖父可否知情?”桃溪愣了一下,老爷嫌谢衿此番为了追寻秦仲宣跌下山崖一事丢人,对外只说谢衿贪玩,崴了下脚,并无大碍,所以谢衿的外祖父周安并不知道外孙的真实情况。而她作为一个丫鬟,出府买药都是偷偷摸摸的,自然更不敢去太傅府告知真相。“二少爷,周太傅并不知情。”桃溪回答道。谢衿心道果然,书中谢衿再怎么痴傻,却是周安唯二的外孙,若是知道他受伤,必然会来看他。可自从他穿过来三天,除了谢娇还没有其他人光顾他的院子。方才他那样对谢娇,以谢娇的性子,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过来找他麻烦,他必须得想个法子让周安知道他受伤一事。谢怀远隐瞒他受伤的事情,必然是不想周安知道,所以不能指望谢怀远。而这古代通讯不便,不比现代用手机打个电话发个信息就行,谢衿只能问桃溪:“桃溪,平时我想找外祖父应该怎么办?”谢衿从未主动提出见外祖父,一般都是周安想他了,才会把他接到太傅府过几日,可每回没过几日就被谢怀远找理由接了回来。如今谢衿要见外祖父,桃溪一时倒说不出如何联系太傅府的人。谢衿见桃溪没说话,便知此事不好办。他仔细想了书中谢衿与太傅府的交集,太傅府每月初十都会差人来谢府看谢衿,顺便接他回去过几日,今日是三月初六,距离初十还有四日,恐怕谢娇不会等到四日后再找他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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