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朗:……看来这段时间他错过了很多。由于萧谙风背上受了伤,这几日下学后谢衿都没有去校场练习射箭。虽然萧谙风觉得背上的伤并不影响射箭,但谢衿还是觉得他需要再养几日。又过了好几日,萧谙风背上的伤结了疤,谢衿才同意萧谙风来校场教他射箭。近十日没有练习,谢衿射箭的技术出现了倒退现象。他拉着弓,好几箭都射得有些偏。谢衿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的技术怎么倒退这么多。正当他拉着弓,准备射出手中之箭时,萧谙风从背后环住了他。萧谙风的双手覆盖在谢衿的双手之上,纠正他的动作。谢衿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知道萧谙风是在教他,但他还是忍不住绷紧身体。萧谙风感受到谢衿身体的僵硬,他无声地笑了下后低低道了声,“放松。”谢衿努力忽略身后的热源,把精力集中在射箭上,毕竟他们马上就要岁考了,他不能在武课上掉链子。谢衿的身体慢慢地放松下来,萧谙风握着他的手拉弓,弓拉到一定程度后才松开右手。箭嗖的一声射了出去,射中了靶心。这是谢衿射中的第一个靶心,虽是在萧谙风的帮助下完成,但还是令他很高兴。他放下弓在萧谙风的怀里转了个身,刚要和萧谙风分享心中的喜悦,就发现自己与萧谙风的脸离得极近。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几次,但谢衿还是不由自主地脸红了,况且这还是书院的校场,他忙退后了两步,与萧谙风拉开了距离。退后几步的谢衿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好香啊。”说完连他自己都愣住了,他方才确实闻到一股桂花的香气,所以才会脱口而出心中的想法。可是这句话放在方才那样的情境里,似乎是在说萧谙风很香。萧谙风身上确实有股若隐若现的味道,很好闻,但他说出来了是什么鬼啊!谢衿忍不住在心中腹诽。他低着头没敢看萧谙风的反应,萧谙风却勾了勾唇角。不远处站着的陈朗看得目瞪口呆,而盛环则是一脸的习以为常。陈朗从未想过在别人面前一向都是淡然模样的谢衿,在萧谙风面前竟是这幅模样。怎么形容呢?活像个未出阁的害羞的姑娘家。
陈朗想到这个,突然一拍脑门,他这想法要是让谢衿知道,估计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见谢衿一直低着头,萧谙风轻唤一声道:“衿衿。”谢衿这才回过神,他慌乱地转过身,手持弓箭朝远处的靶心射过去。不料,这心慌意乱中的一箭却恰好射中的靶心。这回,谢衿是真心感觉高兴,他转过身面向身后的萧谙风,这次也不觉得自己与萧谙风离得近了,他嘴角弯弯,“楚墨,我射中了。”“嗯。”萧谙风嘴角微勾。许是萧谙风教得好,也可能是因为谢衿领悟能力强,不到两刻钟的射箭,谢衿便找到了射箭的技巧,连着射了几箭都射中了靶心,对于射箭这一科目谢衿已经不用担心了,但是岁考中的武课考试还有一项最难的,那便是骑在马上射箭。骑马,射箭谢衿都会了,骑在马上射箭谢衿从未试过。他让陈朗从马厩中牵出一匹马来,他跃上马,从陈朗手中接过弓箭,想要去瞄准靶心,却因为身下马匹乱动,一直瞄不准。谢衿刚冒出来的一点自信心又被打了回去,他夹紧身下的马匹,试图让它不要乱动。可这样却控制不住它,反而越夹它越兴奋,甚至还扬起鼻子朝空气中喷出一口气。谢衿:……这马是在嘲笑他?不过很快,身下马匹便不敢再造次,原因是有一个气场强大的人也翻身坐在了马上。萧谙风坐到谢衿的身后,他从谢衿手中接过缰绳,轻轻一扯,马匹便跟着动了起来,这个时候萧谙风帮着谢衿一起拉开弓。谢衿上回与萧谙风同骑过汗血马,是以这次他并没有上回那般不好意思,但心脏还是跳快了两下。他一边拉着弓一边低声道:“屏息静气,腰背挺直,注意前方,离靶心三尺,射出箭矢。”箭在马匹的奔腾中射中了靶心。弓箭撒放是的响声让马匹一惊,它脚下的步伐明显加快,撒开欢地朝前方奔去,萧谙风扯住缰绳,马匹才慢慢停下来。“射箭的声音会惊到马,你射完箭要小心。”萧谙风轻声叮嘱。“好。”谢衿点了点头,马匹虽然停下,萧谙风却仍然坐在马背上,他的胸膛极近地贴着谢衿的背,谢衿并不排斥,反而是想和萧谙风一起待得久一点。离校场不远处的一座假山后,下学后离开书院又折返回来的谢桥目睹了校场上发生的一切。谢桥脸上早没了平日的温和,他冷漠地看着谢衿的背影,心中满是不爽。凭什么谢衿一个傻子能在书院里混得风生水起,不仅有林越淅那样一呼百应的人做朋友,还有萧谙风这样身份尊贵,从不与人相交的人教他骑射。就连给书院看门的王老伯方才都在他面前对谢衿赞赏有加。自小便备受别人关注的谢桥怎么能忍受得了这样,这些人的目光就应该投到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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