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衿在家里休息了一日,期间周安得知了他被谢桥污蔑抄袭一事,当即就要去谢府找谢怀远算账,被谢衿拦了下来。现在去找谢怀远,只会让人觉得是他谢衿心虚。周安知道谢衿心中想法时,既觉得谢衿懂事又感到心疼。衿儿自小就得不到父母的宠爱,如今还被自己的庶弟污蔑,若不是衿儿拦着,他周安绝对要去谢府搅得他们不得安宁。翌日,谢衿正常乘着马车去了智简书院。刚踏入智启院的课室,就听有人阴阳怪气道:“哎哟,他考试抄袭,居然还好意思来上课。”“就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我看啊,他就是不要脸。”……这几人虽未指名道姓,谢衿却知道说的是谁。但是他们还没说几句,就有其他人跳了出来,“你们说话要讲证据,你们亲眼见到谢衿抄袭了吗?”“没亲眼看见就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上面这句话是林越淅说的,谢衿听了以后不由勾了勾唇角,他扫了一眼课室,觉得他没作弊而且为他说话的学生占了大半,而说他作弊的人则只有少数几个人。谢衿朝那几人看过去,那几人见谢衿进来,嘴上虽不说那些阴阳怪气的话了,但眼神里却装满了鄙夷。谢衿并没有把那几个人放在眼里,而是径直朝自己的座位上走去。上堂钟声已经敲响,李夫子刚一走到前面,谢桥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李夫子,学生已找到证人,他能证明谢衿在月试中用夹带作弊。”谢桥此话一出,课室里的学生就不淡定了,他们在下面窃窃私语着,大多数人都在怀疑是谢桥在伪造证人。但这些话说出来没有任何说服力,他们只能等着谢桥把人带出来。站在前面的李夫子朝谢衿看过去,只见谢衿此时一脸的气定神闲,丝毫没有慌乱,甚至见自己看他,还露出了一抹安抚的微笑。空气静默了片刻,谢桥又催促了一遍,李夫子才让他把人带进来。魏文石被人从课室外带了进来,他一进来,课室里的学生便齐刷刷地朝他看过去。很快就有学生认出他是竹里书坊的魏文石。“咦,居然是他,他来做什么证?”
“你不知道?他可是京都府中制作夹带第一人。”……魏文石听到了学生的讨论声,他勾了勾唇角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谢衿,而后才走到李夫子面前行了礼,“见过夫子。”谢桥见状忍不住道:“魏老板,如今到了这里,你可以把谢衿如何找你买夹带的事情说出来了。”“什么夹带?”魏文石看了一眼谢桥,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谢桥懵了,他昨日明明和魏文石说好,今日到了课室就把谢衿买夹带的事情说出来,他怎么能出尔反尔。“魏老板,我想您可能忘了,二日前,谢衿去您的书坊说要买夹带,您便做给了他,而前日智简书院月试,谢衿不慎把夹带掉在了地上,那夹带就是出自您之手。”谢桥稳了稳心神道。魏文石淡笑着听完谢桥的话,而后朝李夫子又拜了一下,“明知,你知道我已金盆洗手多年,不再干这一行事,谢公子所说夹带一事,我昨日已在书坊查明,是我手下之人所为,至于他卖给了谁,还是让他自己来说吧。”明知是李夫子的名字,他与魏文石曾是同窗好友,如今李夫子听了魏文石这话,自然答应下来。而一旁的谢桥心中没来由的一慌,他只让人与魏文石交代过,却没让人和他的手下人通过气。可此刻若是阻止,必然会遭到别人的怀疑,他只好站在原地不说话,也许魏文石不想担了制作夹带之名,把此事交代给了手下人。这样想着,谢桥不由定下心来。很快,魏文石说的手下人便从外面走了进来,那人刚一进来,魏文石就让他说清楚是谁找他买的夹带。谢桥自那人进来就一直用余光关注着他,此刻见那人的目光一直在谢衿身上停留,心中不由暗笑,马上谢衿就要一辈子背负作弊的污名,想一想都觉得舒爽。“三日前,有一位姓谢的公子找到我们魏老板,说要让魏老板为他制作次日考试要用的夹带,魏老板一听这事果断拒绝了,可我却不想错过这个赚钱的机会,就找到那位谢公子,说我可以制作夹带,那位谢公子给了我五十两银子,当日晚上我便把夹带给了他。”那人话音刚落,谢桥便道:“李夫子,当真是谢衿去找他做的夹带,如此,是不是得按照院规处置谢衿?”谢桥只听到那人提到谢公子,却没注意到那人话中的不对劲。那夹带分明是从魏文石手中买得,怎么会变成是从他手中买得。“不知先生说得是哪位谢公子?”此时一道沉稳的声音从课室后方传来,谢桥下意识地看过去,是从始至终未曾说话的叶嘉言。谢桥闻言刚要说那肯定是谢衿,却没想到方才那人就截住了他的话头,“那位谢公子便是他。”那人手指着的赫然是谢桥的方向。“你说什么?”谢桥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个人,好半晌才说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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