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而定。她不知为何,莫名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送走长公主祖孙后, 老太妃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她一言一发地看着所有人,神情严肃而纠结,最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叹息过后, 她让所有人都随她进到离正门最近的前院偏厅。偏厅原就是用来待客之处,四角冰鉴内早已放置冰块, 一入内便是凉爽怡人。雕梁支柱无与伦比, 一室的古色古香, 陈设讲究而雅致,古玩玉器, 铜鼎瓷器应有尽有,正中悬挂着一幅大气恢宏的山水图。山水图由近及远, 远处似有黄沙漫漫, 一道关隘若隐若现, 仿佛横亘在天地之间, 势成大好河山的坚实屏障。老太妃凌厉的目光落在赵芙身上, “芙丫头, 说吧, 那鼓到底是怎么回事?”众女皆惊。鼓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不管是赵芙的解释, 还是后来谢姝的圆场,在她们看来,这事不仅说法, 且结果也尚可,哪怕是顾及镇南王妃的面子, 老太妃也不会再提。赵芙亦是这般以为, 所以听到老太妃的问话后明显一愣, 下意识朝镇南王府投去求救和委屈的眼神。“姑母……”镇南王妃对她已经失望至极,硬起心肠道:“太妃娘娘问你话, 你如实回答即可。”这能如实回答吗?赵芙白了脸,目光愤恨又飘忽。“太妃娘娘,芙儿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下人们偷懒,也或许是有人别有用心。芙儿还奇怪呢,为何石榴姑娘一眼看穿,竟像是未卜先知……”“你住口!”老太妃这一声喝斥,又让众人一惊。她上了年纪之后,越发的慈眉善目,见着这些亲戚家的孩子们向来都是和颜悦色,鲜少会像今日这般动怒。一时之间,莫说小辈们震惊,镇南王妃都吃惊不小。镇南王妃瞬间羞愧到无地自容,自嫁入王府后,婆母待自己一向宽和,哪怕是长子溺亡之时,也未对她有过半句指责。而今这声喝斥虽不是对她,却又是对她。她的娘家侄女在王府生出这样的事端来,她实在是没脸辩解。“芙儿,你还快向太妃娘娘认错!”赵芙的脸越白,面色极其的难看。她可是王府正儿八经的表姑娘!就算是她有错,太妃娘娘也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没脸。“姑母,芙儿说的都是事实……”“芙儿,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你说是下人们偷懒还罢了,你怎么能将此事栽赃给别人!”“姑母……您是知道芙儿的,芙儿最是好学,前几日突然想学鼓,便让人准备好送到王府来。原本就是给自己用的,今日也是凑巧而已。”这是凑巧吗?事关自己,谢姝自然要站出来。别人颠倒黑白,她又不是哑巴,她也长了嘴!“赵大姑娘莫要忘了,是你让我当众献艺,也是你给我备好了鼓,这可不是凑巧,而是你故意为之。”“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是好心!”“你这样的好心,我实在是受不起。我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之所以看出那鼓不对,不过是因为我自小长在澜城。”“那我该说你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呢?碰到了这样的事,并非我本意。但有一点你必须要认,那就是若不是我,你今日能出风头吗?”老太妃气得太阳穴都在跳,如果这是谢家的姑娘,她早就让人掌嘴了。简直是愚不可及,丢人现眼!谢姝一时无话,赵芙还当自己占了上风,心下沾沾自喜。但她却是不知道,镇南王妃此时看她的眼神有多陌生。她说她想学鼓,那为何那鼓送进王府后不见她练过一回?从买鼓到送鼓,经手的全是齐国公府的人,她是如何说得出是有人想陷害她的话?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傻子,孰是孰非已是一清二楚。偏偏她还一副浑然不知,自以为聪明的样子。这个孩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母亲,这事是芙儿错了,儿媳很是惭愧。儿媳管不了她,这就让人送她回国公府,让她父母严加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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