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人去长春宫报信, 却无奈也不知怎地, 一路上竟没碰到什么人。他自然是不知道, 谢姝有透视眼, 一旦远远瞧见宫女太监, 便能有效避开。直到越走越不对, 他才回过神来。……不是去往独孤宫的路吗?而谢姝, 正是要去独孤宫。独孤宫冷清如故,安静到不像是宫中的宫殿,更似那深山老林中的别墅。独孤宫里的宫人们见到她, 无一不是惊讶。有人赶紧去通传,不多时依旧是雪衣素面的高皇后亲自迎了出来。阳光正好, 她这一身的雪色在日头下越发的醒目刺眼, 竟有种说不出来的凄凉, 与金碧辉煌的皇宫形成鲜明对比。她心中惊喜,说出来的话却是口不由心, “今日是庄姨娘设宴,你怎么到本宫这来了?”“皇后娘娘是主母,臣女是客人。自是要先来给娘娘请安,岂能急着去赴一个姨娘的宴,而忘了礼数规矩。”谢姝顺着她的话,也称呼庄妃为姨娘,这般示好令高皇后很是满意。二人入殿之后,宫人们奉茶上点心。这一次自然也不是那又苦又涩的茶,而是那极品的龙井,点心精巧雅致,一看就是用心准备之物。果盘底下的叶子牌还在,贵妃榻下的游记却换了一本。谢姝道:“臣女最近读过一本游记,觉得颇为有趣,便想着与娘娘一同分享。”说着,她将书呈上。高皇后还在思量她的话,那分享二字直叩心间。“本宫入宫多年,来来回回不知见过多少人,你还是第一个想到本宫的人。”语罢,她自嘲一笑。这一笑有几分苦涩,瞧着有些寂寥。“臣女以前在澜城时,曾听一个老人说过,她说世人生来孤独,来时一人,归时一人,仅此而已。”高皇后闻言,似受到震动。喃喃着:“好一个仅此而已。”良久,她淡淡一笑。“你年纪不大,倒是通透。”“臣女不过是拾人牙慧,说起来当年在澜城倒是更自在一些。那里不似京中这般规矩多,人情往来也要随意一些。每逢节庆喜事,鼓声喧腾,打牌九划拳者比比皆是。”牌九二字,让高皇后神色一动。“不知澜城的牌九与京中有何不同?”谢姝故意引导,已将话题引到了牌九之上,自然是有一番细细解说。她说得极细,不时还比划几下。高皇后被她说得兴起,将果盘里下的叶子牌取出来,然后再招呼两个嬷嬷一起,四人开始打起了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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