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的桌旁,就着窗外的冬日晨光写写画画。
勇者节奏适中地用完膳,在枕边发现了崭新的衣服,丝质极佳且保暖,有外袍有内衬。他看了魔王一眼,一声不吭穿戴整齐,走到了魔王面前站定,等待对方开口叮咛。
“这是地图。”果不其然,魔王笑了起来,把一张复杂的地图交给勇者:“我把魔兽在地底的情况,全给你画出来了。”
勇者目光微凝地瞧了片刻,才抬眸沉声道:“地下黑森林?”
“对,那是完整的链条,从最强的我族圣兽,到最弱的无级野兽,一环扣一环。”魔王脸上浮现郑重:“你身手不错,但现在只有身手能用。”
他迟疑着抿了抿唇:“此地,魔物为抢夺地盘和食物,时不时会发生兽群战。以你神级肉身,存活足够,想过好却够呛。”看了一眼勇者平静的脸色,魔王明智地把劝阻对方留在城堡之言吞回去,叹气道:“我不可能解开你的封印,为今之计,只能加强你肉身的魔抗力了。”
“要怎么做?”勇者颇为好奇,他的武力并非贵族式教条般按部就班,一招一式全是搏杀技,来自于在人间时走南闯北的磨砺。但锤炼的办法都大同小异,以风浪、暴雨、雷电此类奇异的自然压力,将身体捶打成最坚实的样子。
魔王紫色的瞳眸闪了闪:“看你的身手,当年应该是靠风浪和暴雨淬炼肉身的吧?”见勇者饶有兴趣点头,迫不及待瞧着自己,显然想要进一步提升实力,他只好说出计划:“我打算用雷电,只不过我当时成功有偶然性,想再复制一次得再等等。”
“那我就先在外围,尽量猎杀自己实力范围内的。”勇者轻松说道,颇有用过就丢的意味,转身便走了:“不用再准备什么,我不会回城堡了。”
推门而出时,他脚步微微一顿,语气稍稍变冷,隐有控诉指责之意,却又更像无可奈何:“你要找我的话,不管在哪里,不都可以吗?”
“啪!”门被重重关上,魔王瞧着勇者离开的方向,目光明明灭灭,情绪莫测地让人难以揣度。
勇者放言放得干脆利落,开始在幽暗的地下黑森林倒也如鱼得水。只因光线虽不强,可这里确实温度如暖冬初春,尚在接受范围之内。但真到了时间上的傍晚,便立即温度骤降了。
“嘶!”他裹着几件兽皮,在不熟悉的地下黑森林里,好不容易寻觅到还算干燥的山洞休息,却又遭了外敌。只见山洞外头,游动进来一窝拖家带口的魔蛇。魔蛇一看人,顿时吐着舌头戒备,周身鳞片连伤口都紧绷在一起。
勇者目瞪口呆瞧着这一幕,忽然就明白了魔王先前所言。所谓抢夺地盘的魔兽战,失败者自要带着族人离开,可不就得三天两头换地方吗?所以,这里的晚上,如果能运用法力,倒还能做个禁制阵法,如今的自己就一个人,要时时刻刻警戒着,那得怎么休息?
“啪!”勇者暗暗叫遭,一群魔蛇已扑了上来。没什么灵智的他们跋山涉水才找到一个新居,里面有个人类,岂不是最好的加餐?
于是,等勇者甩飞剑上血珠后,又点燃了柴火,为自己作了一顿蛇羹。黑夜火光最是不安全,为了不吸引昼伏夜出的魔兽前来,柴火堆自然在洞深处,被他用身挡住。
这一整晚,勇者坐在洞口能进能退之地,意欲半睡半醒间尽量戒备。开始,他会因凉风打个哆嗦,不由自主离洞深处的柴火堆近一点,烤热了再坐回去。
睡意渐升,恍惚间,勇者却没再感受到冷。他半阖半眯着眸子,隐约看见不远处的风口,似乎有一点儿月辉,透过一片纯黑色落在洞口。但挣扎着撑起眼皮看了一瞬,又没发现任何的动静和违和,便又低下头攥紧剑,继续睡了。
黑夜里,一只羽毛纯黑的凤凰张开羽翼,正立在树枝上。他的身体阻住冷风的道路,也恰好挡住其他魔兽可能经过的路径。直到外界晨曦透过茂密丛林落下微光,靠在洞口的勇者呼吸一动,黑凤凰才悄然振翅,瞬间消失在枝头。
如此生活,足足持续了三日。因为太冷,白天稍微打个食物,就想躲在洞里捂一整天,勇者面对分批上门、绝不重样的魔兽,无奈连续换了几个地方。魔王暴露地理所当然,当你住在一个四面透风的地方,睡着前拼命捂兽皮,睡醒后舒舒服服,任谁都会察觉有问题。
“太丑了吧。”一番打斗后,勇者瞧着面前身材巨大的黑熊,把剑架在老实举手的魔王分身颈上,上下打量后,真心真意吐槽道:“有没有颜色鲜艳点的?”我拒绝被这种分身压着!
魔王:“……”他从勇者抗拒的目光中,读懂对方的拒绝之意,心情复杂地沉默片刻。然后,魔王伸出爪子,小心翼翼挠树刻字:“黑色挡风不容易被发现,我只是怕你冷,没别的意思。”
这才明白自己误会,勇者脸上不自觉发烫。他松开手转过身,语气极力镇定而冷漠:“不必,请回吧。”俯下身把柴火和兽皮收拾了一下,勇者不看魔王,提着“行李”就准备换地方。
魔王默默看着他的背影,这回没敢跟上去。还在温泉内的本体停下手上正在做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