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同他家中有交情,只好当做看不见。
这日,罗马城内在举办复活节日庆典,小查理曼虽然一心放在了最近又要去哪里打猎上,但城内有热闹看,他即使信仰不算虔诚,也乐得凑个热闹,干脆同狐朋狗友们一起来到城内围观。
只见城内人山人海,罗马城的人们纷纷戴上了帝国时代就流行于此的罗马式花环,教会的游行队伍长而隆重,教皇冕下衣冠华丽,坐在轿撵上笑着朝信众挥手示意。
查理曼同城内的信徒们站在一起,只觉得此处十分拥挤,虽然有教会游行的热闹可看,他在看了一会儿之后,也仍感到了些许的无聊。
他又不是信仰多虔诚的人,就算见到了教皇他满脑子也只会想着如何糊弄这老爷子别给他爹写信告状。
于是,在一众翘首以盼教皇莅临的虔诚信徒中间,查理曼和他身旁那几个肆意放声大笑的纨绔子弟就显得格外突出,频频惹得周围人侧目,更有老者看着他们直摇头,感叹如今的年轻人怎可如此轻浮,在教会面前也如此不敬。
“我说查理曼,你来罗马城这么长时间,有没有去过我们罗马的大浴场呀。”一个纨绔子弟忽然凑近了查理曼,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道。
“没有,浴场有什么可去的,还不如自己在家洗干净,那么多人泡在一个池子里,水该有多脏啊。”查理曼摆摆手,一脸嫌弃,他自然知道罗马的浴场之名,却从没去过。
几个纨绔子弟笑出了声,另一个纨绔子弟捣捣他,低声道,“你连浴场都没去过,怎么能知道没什么可去的呢?你要知道,我们罗马城的浴场可是有专门陪浴的浴女啊,还有几位在罗马城颇有艳名呢……”
“洗个澡还要女人陪着?”查理曼下意识感到诧异,随即他很快意识到了那人话语中的深意,恍然大悟,原来罗马城的浴场还有这种特殊服务。
然后,他撇了撇嘴,满不在乎说道,“美色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出去打猎呢。”
他的这句话让几个纨绔子弟都是一噎,一个纨绔子弟哼了他一下,“那是你没见过真正的大美人!你要是见了大美人,还会想漫山遍野追着野猪跑?美人看你一眼,你的魂都不知道被勾到哪里去了!”
“啧,长得好看又不能当饭吃,还魂都不知道勾到哪去了。”查理曼又是不屑,张扬抬起头来,拍拍身侧的长剑,“看到没,这才是能勾人魂魄的美人,拜占庭长剑,大马士革钢身,君士坦丁堡最优秀的工匠锻造而成!”
他说这话时,恰好教廷的仪仗队走进了这条街道,周围的人群纷纷高声欢呼起来,淹没了查理曼的话语。
查理曼悻悻闭上了嘴,对于不能炫耀一番自己的“钢铁美人”很是遗憾,又因为人流攒动,他很快被要见到教皇而过度激动的信徒们挤进了人堆里,一时竟找不到同他一起来的纨绔们了。
不知不觉的,他被挤到了围观队伍的最前面,就连身上的披风和帽子都差点被热情的人流挤掉,他一边狼狈地扶着帽子,一边左支右拙,尽力在人群中站稳身体,两旁维持道路秩序的士兵都差点被狂热的信徒们冲散队伍。
就在一片混乱之间,教皇终于渐渐远去,人群逐渐不再那么混乱,查理曼这才发现自己的帽子被挤掉了,披风歪歪斜斜,他刚想喘一口气,赶紧离开这里,不经意一转头,正正好看到了一队修士的队伍正在迎面而来,他的目光落在了队伍最前面的一个白衣修士上。
他愣在了原地,嘴唇微张,湛蓝的眼眸如同被一潭幽泉吸入进去一般,僵在了眼眶里——他看到,那个白衣的年轻修士,面容是那样的俊美平和、从容优雅。他举着高高的十字权杖,头戴罗马城最古老、也最圣洁的月桂花冠,半长而微卷的黑发柔顺垂坠下来,泛着海藻般的光泽,不时随他的身形移动而扫过他俊美如大理石般的脸颊,又在阳光下泛出柔软而圣洁的光泽。
午后金色的日光随着他的走动,正好打在他的侧脸上,描摹出线条优美而又深邃的侧脸轮廓,那很容易让人想到罗马城内大大小小的、古罗马时代留下的雕塑,在日落之时,也是那样美丽。
美得华贵肃穆,美得惊心动魄。
而那位主的修士、上帝的牧羊人,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平静随和,又那样幽深清冷,他用平和而又略带悲悯的目光,扫视过道路两旁的信徒,面容却又那般不悲不喜。
有如神明。
是了,是的,有如神明。当这句大不敬且亵渎的话语在查理曼的心底浮现时,即使是最离经叛道的贵族少年,也在此刻微微泛起了一阵恐惧与兴奋的战栗。
查理曼似乎在此刻,才真正体会到了那些信徒为何会对主的雕像如此虔诚。
他的视线被这个年轻的修士牢牢吸引住了,让他不知不觉看着修士的行进而渐渐转过头来,那个修士在路过他身旁时,无意识朝他身边扫过一眼,他也许看到了他,也许看到的只是成群的信徒陌生的脸,因而他的脸上也并未起一丝波澜。
可查理曼的瞳孔却微微放大,他的呼吸变得忽然急促,在那双黑眸好似停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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