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有方,辛劳三年,为社稷尽心劳力,疏落了后宫,后宫的妃嫔们没能给陛下诞下龙嗣,是臣妾的失职。丞相大人所奏之事,也合情合理,臣妾认为,可以尽快将此事提上日程,臣妾必当尽心尽力,为陛下操办采选之事。”
她一口气说了这一大段,只有“疏落后宫”这一句是胡说八道。
祁元景这三年来可从没有疏落后宫,他在前朝是个爱国爱民的好皇帝,但到了后宫几乎可以算作“荒淫无度”的好色君王。他自幼善骑射,身强体健,在床事上也是非常了得,这一点,秦月镜从还是王妃的时候就很清楚。
虽然她和祁元景向来感情不睦,两人也只有她嫁进王府大婚的花烛夜里做了一次,但这并不妨碍她了解他和其他侧妃的床事情趣。
就比如当时还是个侧室的闻芝瑶,祁元景非常宠爱她,常常在她房里过夜,而每次他在闻芝瑶房里过夜时,她那骚浪淫媚的叫床声,秦月镜在自己房中几乎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而且这欢爱之声,往往都能持续到后半夜。
其他的侧妃虽然承欢次数不比闻芝瑶,但情况也相差无几,好几次秦月镜深夜无眠,想到庭中赏月,也会听到某一位侧室娇媚的浪叫声。
反观秦月镜自己,在祁元景还是个王爷时就嫁给他做了正室,一直到他被册立太子、继承皇位,她承欢的次数都寥寥无几,即使祁元景来了,两人也是草草了事,像是不知要给谁一个交待似的。
按说,像她这样不受宠的皇后,闻淑妃早就该骑到她头上去了;但是祁元景的态度很明确,秦月镜贵为皇后,是六宫之主,无论哪个妃嫔,都应尊她为后宫之首,谦逊礼敬,绝不可做出僭越之事。
因此,就算是最受宠的闻淑妃,在后宫也只能对秦月镜恭恭敬敬的,不敢过分的恃宠而骄。
不过秦月镜自己心里非常清楚原因,她的父亲是御史,对于辅佐祁元景巩固帝位是不可或缺的重臣;而她为官的父兄,自然也需要她的中宫之位牢固自己的官职。
祁元景听了秦月镜那一番话,微微扬起嘴角,点了点头:“嗯,皇后识大体,朕心甚慰,朕也觉得皇后言之有理,那今年就行采选大典,皇后多费心了。”
秦月镜连笑容都懒得给他,垂着双眼回道:“为陛下尽心,是臣妾份内之事。”
祁元景看着她低眉顺眼的神态,一时无话。他知道自己并不爱秦月镜,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没有给过她多少应得的关爱,如果她不是皇后,而是一个普通妃嫔,可能早就被其他宫妃欺凌打压了。
但她却一直温和恭谨,恪守宫规,本分地履行着皇后的职责。在她的治理下,除了妃子们之间偶尔为了荣宠有些争风之举,整个后宫也算是井井有条。
她甚至没想着求他一点恩宠。
想起这许多年来的冷落,帝王也动了恻隐之心。
祁元景放柔了声音,说道:“朕知道这些年来你为朕打理后宫,多有辛劳,如果有什么难处,一定要来告诉朕。你是朕的皇后,不要委屈了自己,知道吗?月镜。”
秦月镜蓦地抬起眼来,眼神中是难掩的惊诧。成婚多年,这是她地将它捕来,怎又说要放了?”
祁元啸直视着秦月镜的双眼,又收回目光,低下头去:“但凭娘娘高兴。”
秦月镜心里一紧。方才祁元啸的眼神,像是有许多话想要对她说似的,是她的错觉吗?
她截住自己的念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松鼠身上。她打开那布袋,里面有好几个松子,她拈了一个出来,从木笼的缝隙中小心地塞了进去。
松鼠在笼中来回跑窜,并未注意到那松果,秦月镜又用手指将松果往里推了推。这回松鼠被吸引住了,停下乱窜的脚步,两只小黑眼直直地盯着它。秦月镜抽回手指,松鼠便警惕挪着小碎步靠近,一把抱住那松果,往后退了几步,接着将松果抱到嘴边咔咔地啃起来。
许是那松果本来就是空的,它啃了一会,便将松果扔到了一旁。秦月镜看着有趣,又给它塞了两个进去。这回松鼠没再犹豫,迅速窜了过来抱起其中一个开始啃。它毛茸茸的身子紧贴着笼边,秦月镜没忍住伸出了指头,偷偷地摸着它身上的毛。
刚被她碰到时,松鼠似乎受了点惊吓,停下了动作呆立不动,但过了一会,也许是秦月镜实在温柔,它便又放松下来,专心致志地对付着松果。
祁元啸在她身旁一直站着,就这么看着她。从旁人看来,他似乎也是在看着笼中松鼠,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秦月镜身上未曾移开半寸。
他看到她的神情逐渐又变得欣喜了起来,她红润的唇带着不自觉的笑,眼神中也全是和善温柔。他的喉结难耐地滚动了一下。
而秦月镜一直看着那小松鼠,半点没注意到祁元啸热烈的目光。
直到松鼠吃完了那两颗松果,秦月镜才抬起头来,而祁元啸早已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眼。秦月镜站了起身,将小木笼拎在手中。
知礼看看那笼子,又看看秦月镜,难过地扁着嘴:“娘娘,真要放了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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