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寒冬时,常有鹅毛大雪,纵使是我们这些在军中吃惯了苦的,营账中的炭火也不敢断,否则的话,一夜便可冻死人。”
秦月镜叹道:“如此寒冷,王爷和驻军将士们真是受了苦了。”
这话听在祁元啸耳中,像是在心疼他一般,他觉得心里高兴,面上也难得露出柔和神色:“我身骨结实,捱些冻不要紧,惯了便好了。”
“那北境周边的部族很凶悍?”
“也就封漠一国总有些不安分,虽近两年他们兵力强盛了些,但周边并无愿施以支援的其他部族小国,仅凭封漠自己的兵力,还是难以与大盛抗衡。加之此次我驻军半年,已威慑他们许多,想来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祁元啸轻描淡写地说完,看向她一笑:“北境有我镇守,娘娘不必担忧。”
本也是一句平常不过的话,秦月镜心中却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来。
她家世甚高,除开父亲是左都御史外,两位兄长一是巡抚,一是礼部侍郎;虽家中男子均为官,但都是文官,她自小就未曾接触过多少武人,就是嫁给祁元景,他也并非以武立功的皇子。在如此前提下,每每见着祁元啸的时候,她便总有种与平时不同的感觉。
祁元啸天生就是个习武的苗子,筋骨结实,身材也高大,宽肩阔背的,往祁元景身边一站都显得英武无比,更消说娇小的秦月镜了。许是身形的差异带来的压迫感罢。
秦月镜也笑道:“王爷骁勇,本宫自是相信王爷的。”
她自小长在京中,待字闺中时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了王妃皇后之后,更是困在这一方宫墙,这一辈子是无法再出去了。因此,秦月镜问了祁元啸许多,与京中完全不同的风光是何等样子?可有什么异事么?外族人生得与大盛的人一样吗?有何有趣的风俗?
祁元啸一点也不腻烦,她问,他就答,细细地与她说,还会对她说些军中趣事。
这些见闻,莫说秦月镜,知礼明书和一众宫人也没听过,大家都听得入迷,竟未发觉日光已西斜了。最后还是夕阳透过林叶的缝隙,照上了明书的眼,她才猛地反应过来,连忙低声问道:“娘娘天色已晚了,是否回宫用膳?”
秦月镜和祁元啸同时转头望去,才知道已过去那么多时辰了。
秦月镜虽还意犹未尽,但还是不得不起身:“今日耽误王爷大半日,要王爷说了这许久都怪本宫忘乎所以了。”
“娘娘哪里话。”祁元啸心里不舍,巴不得她坐在眼前,听他说上几天几夜。他沉默良久,鼓足勇气又添上一句:“娘娘若是听得开心,烦闷时尽可召我去说与娘娘听。”
秦月镜愣神看他片刻,忍不住以袖掩唇笑了出来:“王爷怎把自己当成说书人了既是如此,本宫下次再请王爷到宫中。”
祁元啸拱手躬身,直到秦月镜走得远些了,他才直起身来,目送她的背影沿着青石板路消失在了拐角。
晚间,祁元啸命雷擎陪他练武,练了一个多时辰才停下。雷擎是跟随了他十数年的副将,两人既是上下级,也有兄弟情谊。祁元啸收了剑,在石阶上坐下,让雷擎坐在他旁侧。
“雷擎,你你可知陛下在后宫之中,最宠哪位娘娘么?”
雷擎抓抓头:“我与殿下同在军中,殿下不知的事,我也不知啊。再说末将什么身份,怎敢去探听后宫的事。”
他说的也有道理,祁元啸沉默了。
雷擎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疑惑问道:“殿下向来最不在意这些,今日怎问起来了?”
祁元啸也抓了抓头:“今日听皇后娘娘说,陛下这几日都宿在别的娘娘处我向来以为陛下与皇后娘娘情深,没想却不是如此,一时有些好奇罢了。”
两人又歇息了片刻,便各自回房歇下了。
地将它捕来,怎又说要放了?”
祁元啸直视着秦月镜的双眼,又收回目光,低下头去:“但凭娘娘高兴。”
秦月镜心里一紧。方才祁元啸的眼神,像是有许多话想要对她说似的,是她的错觉吗?
她截住自己的念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松鼠身上。她打开那布袋,里面有好几个松子,她拈了一个出来,从木笼的缝隙中小心地塞了进去。
松鼠在笼中来回跑窜,并未注意到那松果,秦月镜又用手指将松果往里推了推。这回松鼠被吸引住了,停下乱窜的脚步,两只小黑眼直直地盯着它。秦月镜抽回手指,松鼠便警惕挪着小碎步靠近,一把抱住那松果,往后退了几步,接着将松果抱到嘴边咔咔地啃起来。
许是那松果本来就是空的,它啃了一会,便将松果扔到了一旁。秦月镜看着有趣,又给它塞了两个进去。这回松鼠没再犹豫,迅速窜了过来抱起其中一个开始啃。它毛茸茸的身子紧贴着笼边,秦月镜没忍住伸出了指头,偷偷地摸着它身上的毛。
刚被她碰到时,松鼠似乎受了点惊吓,停下了动作呆立不动,但过了一会,也许是秦月镜实在温柔,它便又放松下来,专心致志地对付着松果。
祁元啸在她身旁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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